小疯 发表于 2008-10-2 23:17:41

[怪谈]油画

新婚的大林搬入新居。
此刻的大林惬意极了,他正半托着腮,四下打量着这个新筑的爱巢,眼中流转的除了幸福还是幸福。就在那刻,大林感觉自己就快融化在这些幸福当中,他索性半躺在新买的软皮沙发上,深深吸着气——新房子那种特别的气味在大林闻来竟然和新娘子一样的芬芳。
大林很为自己的眼光感到骄傲,因为这座房子是他挑的,这里面的一切也都他亲自悉心布置的,虽然全是一些各式不起眼的东西,但是在经他一番排放后,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温馨和舒适。
当然了,大林可是大学美术系毕业的高才生呢!
但当这位高才生的眼睛在不经意的扫过入门口的那面墙时——那是一个和容易被人遗漏的角落,大林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应该存在的不流畅。
那面墙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没有,亮白的墙面和整个房子其他地方的格调对比起来是那么的不协调,显得很是刺眼。
“似乎应该放上一点什么才好…”
于是,为了弥补这唯一的不足,大林开始思考。他可不想因为这么一点点的缺陷影响了爱巢的整体美,那实在是不可容忍的。
以大林的专业知识和艺术美感来说,他应该很快就想出一样合适的东西来,可大林在一番脑汁绞尽之后,脑子里空白的比那面墙还要白。
大林甚至于想要在那挂上一张兽皮,又或是一幅带着迷幻色彩的抽象画。本来这构思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别忘了,大林是艺术家,而艺术家的眼光往往是最挑剔的,他们追求的不仅仅只是合适,而是一种近乎完美的很合适很合适。
思考本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始终不得要领的情况下,渐渐的,大林感觉到一阵阵烦躁正由心底涌窜到脸上。于是,当新娘子小丽由卧房里走出来时,自然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头。
“怎么了?林”,小丽紧握住大林的手,很是紧张,关切之意不用言表。
大林长长吁了口气,抽回手来,眼光投向那面正令他神伤的墙:“你看那里。”
顺着大林的视线望去,小丽立刻好一阵娇笑连连。
“原来你也发现了呀!其实我早就瞧出来了,并且也想好了放什么。我俩真是心有灵犀啊。”
……
接下来,这一对妙人自是一番打情骂俏之后,才有回到了正题。
“油画”,小丽眼中流动着精灵搬灵动的光芒:“写实主义的油画,最好是一副人物头像。”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大林只是侧头稍稍想了一下,就十分肯定的认定这就是他苦苦要寻找的答案。
当下,大林不禁欢呼一声,对着小丽就是一阵狂吻。
“好,我要挂上一副跟你一样漂亮的人物油画……”
顷刻间,两人的笑声便填满了新房的每一个角落。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大林和小丽便开始物色合乎要求的油画来。或许是他们的眼光真的太挑剔,他们跑遍了城里所有大大小小的相关商店,始终挑不出一副中意的来。一个星期以后,好不容易在一次大型油画展览中相中了一副,可一看价格,那么多的零让大林吓得连退了好几大步,咂舌不已。
事情到了这一步,黯然沮丧自是难免。
一直到了昨天,事情才有了转机。
昨天,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本来准备去参加一场饭局的小两口遇到了点小麻烦。
一般在居住小区门口都是刷卡进出门的,可当小两口拿着自己的卡在门口不管怎么刷,门就是不开。小两口在疑惑之余猜想自己的卡是不是消磁了。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找上了管门的马老头。
马老头就住在小区东角的那坐平房里。
大林和小丽远远的就看到马老头的家里正亮着灯,透过窗纸,隐隐约约能看见那略带蹒跚的人影,正是马老头无疑,当下二人宽慰不少。
敲了老半天门,满嘴酒气的马老头这才打开门,极不友善的吼叫了起来:“什么事什么事,敲那么凶,赶着投胎啊!”大林和小丽对着粗俗的语言不仅大是皱眉——都说这老头脾气古怪,今天二人总算是领教到了。但是既然是有事求人家,大林唯有连连低声下气的递过去好几只名牌香烟,马老头这才闷哼一声,语气也好了许多:“什么事,快说吧!我忙着呢!我烦着呢!”
说到马老头之所以烦,小两口倒是可以理解的。小区的人都知道,马老头的老伴前两天生病住了医院,经检查,是得了喉癌,还好只是中期,还有救。但是对于马老头这样的一个家庭状况来说,要拿出那么大笔治疗费用着实不易,可人总要救的啊!你说马老头能不烦吗?
大林和小丽毕竟是局外人,同情之心是有的,但也只是感叹感叹人生无常而已,就算有帮忙之心,也无帮忙之力。
二人说明来意后,马老头接过磁卡,没好声气的道了一声:“你们等着”,便摇摇晃晃的走进里屋去给卡补磁去了
而就在这当儿,无事可做的小两口在那不经意的一瞥之下,同时张大了嘴,手指一起指向了墙角。
墙角里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上面堆满了各式的空酒瓶子和香烟头,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桌角立放着一副画——没错!就是一副油画。
虽然那副油画沾满了灰尘,画框也破烂不堪,绝对谈不上能够引人注目,但是在大林和小丽的看来,那副油画却异样的美丽。
二人激动的握紧了双手,双目对视间,他们知道这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那种类型的油画。
大林一个大步便冲了过去,小心端起那副油画,也顾不上污秽不污秽,用衣袖轻轻擦拭掉上面的灰尘,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
——在那暗红的底色背景前,是两张清丽脱俗的俏脸,当真是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似乎所有赞美女子美丽的词句都可以放在这两张俏脸上,但更让人心怦怦然的却是那一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长发。随着长发的泻落,似有柔风拂过,不少的青丝四下零落飘散开来……
小两口不由深吸了口,这个作品实让他们实在太震撼了,说心里话,读了那么多年艺术,接触过那么多油画的二人在一时间实在难以找出在真实感上能与之媲美的来——画上人物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逼真,那样的色彩分明、明暗有度,甚至于可以隐约看到脸上的粒粒毛孔……
大林首先闭上了眼,联想着将这副油画挂在那面墙上的情形,不由感觉再也恰当不过了,好像这副油画天生就该跟那面墙结合在一起。
就在小两口尚还陶醉在美妙之中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暴喝:“你们干什么!”,二人顿时被吓回到现实中来,看到马老头正面色铁青的瞪着自己。
“这……这……”大林手捧着油画,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什么这!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是宝贝!听到没?还不快放下!”马老头已经翻起了白眼。
“哼!还宝贝呢,堆在那一堆垃圾中,眼看着就要被老鼠啃了”小丽倒是心思稠密,故意嘲弄马老头,弄的马老头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大林瞧在眼里,不由心生一计:“马伯,不如这样吧?我们买你这副画如何?”说完,不忘堆上一个夸张的笑来。
“不卖!我爷爷交代过,这画是我们家的宝贝!不能卖!”马老头怒吼着。
“这个……你想想,你将这副画以一个好价钱卖给我们,不就可以有钱给马婶治病了吗?”大林直接甩出【和谐】锏来。
马老头在一听之下,面色就沉下来了,先前的恼怒正在逐渐转化成冷静的衡量。大林和小丽见此状况,心里大是窃喜,知道马老头被自己说动心了。
只见马老头在思量了良久之后,这才支支吾吾的憋出两个字来:“五万”,一张老脸也随之涨成了紫色。
五万对刚结婚的小两口来说,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因此二人的脸色也相当的难看。
“五万不成?那四万!不能再少了。”马老头挥了挥手。
小丽本待再杀杀价,大林早已经忍不住咬牙叫道:“四万就四万——小丽,回家拿钱。”
如此一来,这副在大林和小丽眼中是绝对极品的油画就以四万元的价格成交了。虽然四万块拿的有点心痛,但是当二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宝贝时,那点痛实在算不了什么了。
大林和小丽现在那里还顾得上什么饭局不饭局的,只想快些回去挂上这副油画。而马老头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卖力的数起那大把大把的钞票,一张张核对着真假,当瞥见小两口要离开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喂!你们两个,别打开画框。”当看到小两口听到此话脸上呈现的莫名其妙后,马老头用力挥了挥手,丢下一句:“我爷爷交代的”,便自顾继续数起钞票来。
回到家中,在将油画悬挂起来之前,有一项工作是必须做的——要将油画里里外外的污垢清理干净,在换上一副好的画框。
好了,故事到这里就算完了。
什么?完了?不是说这是一个鬼故事吗?那里有鬼?
如果你有留意今天报纸上的第七版的右下角的那则新闻报道,你就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个鬼故事了。
报道大致内容是这样的:昨天夜里,在某某小区的某某座的某某层的某房里发生了一起神秘的凶杀案。在接到目击者的报警后,警方立刻展开侦破,但在现场未能找到任何线索,一男一女两位死者的死因已经初步查明:他们体内的血液莫名其妙的干涸。对此神秘事件,警方尚未做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另外,马老头此时正站在案发现场外,呆呆的望着地上那张破旧的油画纸(上面除了那“暗红底色的背景”,其他的空空如也。)口中一直喃喃念叨着那句别人并听不明白的话:“难怪画的那么逼真……难怪画的那么逼真……”
最后,奉劝各位一句:有些话,还是要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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