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眼里的李遥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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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良永 2005-02-25 李遥策是我的学生，鲁迅先生说过“学生云者，我向来这样想，也这样说”，但是，他从高二起就有些不听我的话了。 　　那次课外活动，他要出五十一中大门到斜对面的一中去打球，事先须由我签名。但他自己拿了一张单子去，在班主任的意见栏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同意，刘良永！”。 　　后来门卫根据这个叹号，认出这不应该是老师的笔迹，又根据上面的班级名字找到了我。我就把李遥策叫来，板起脸说：“你不应该欺骗老师，冒签我的名字！”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哪里是欺骗。”我说他擅自签别人的名字是对人的不尊重，他说：“那你平时在没有我的允许下签我的名字也是对我人权的侵犯！”我对他怒目而视，他对我也怒目而视，我双脸胀红，他双唇哆嗦。我说：“你走吧！”他就走了，出门时，还狠狠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因为学校对出大门的管理非常严格，所以他因这一次事件被判为“警告”处分。 　　大约在这个时候，他的情感有些明显的变化。在后来的文章中，也多了一些逆反的色彩。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他似乎在上课的时候加大了看小说的力度。那时，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还没有出版，他已经有了一册复印的资料，在看纸上密密麻麻的蚂蚁似的校样。我从他的桌子边走过，看见他低着头，努力透过厚厚的近视镜片，吃力地移动着目光。 　　我又有了一股冲动，想去把他的书抢过来，但另一种本能阻止了我———我是语文老师，不能扼杀他们对语文的兴趣。我克制着自己，假装没有看见，从他的身边踱过。从此，我可以在他的抽屉里见到每期《萌芽》的身影。 　　高二的期末，他在艺术节的现场作文中得了第一名，评委把他的文章给我看，是《点亮一盏心灯》，他在“题记”中写道：“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又在这篇文章中写道：“我是那么肤浅地将一本又一本的畅销书看完，我是那么颓败地趴在课桌上熟睡，我是那么喜欢逃避现实，逃避未来，甚至逃避一切。”我就知道了他内心交织着矛盾，充满了痛苦。 　　他也染过头发。我说，不染回去，就不能在学校里。他好像染了回去，但是头发还是残留着枯草的颜色。他也在耳朵里穿了几个孔，准备挂耳饰。我说，你熬一下，等毕业之后再戴吧。至今，他耳垂下的两个洞还空在那儿，似乎时刻准备着毕业。 　　高三上半学期期末考刚过，他就来办公室找我：“老师，我想去上海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此时，学校还要再补几天的课，学业又非常紧张，我既担心他成绩掉下来，又怀疑他是不是想逃避不理想的成绩，所以我学着水生嫂的口吻说：“你走，我不拦你，但是成绩怎么办？”李遥策笑了：“老师，我的成绩就是这样了！”说完，又从书包里挖出一封信，拿出初赛录取通知单。 　　我见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就请他母亲来学校请假。他母亲来了，跟没有发怒时的李遥策一样，矮矮胖胖，很和善。她在我的位置，拿起笔，写下“李”字，就停住了。我不解，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笔端，等待着。她终于没有写下去，抬起头，羞愧地朝我笑了笑：“老师，我写不来‘遥策’，还是你有学问，替我写吧！”我替她写好证明书，她歪歪扭扭总算签好自己的名字，道声谢，就转身走了。我想起李遥策在《自传》中说“李家几代人考上高中的也就我一个”，这大约真的是事实了。我有些失落，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念一句：“小子，祝你好运！” 　　放假后的第二天，我在家里看书。这时候电话响了。线的那端传来了李遥策的声音：“老师，我得一等奖了！”我一听，眼睛似乎掉进了一粒小飞虫，涩涩的。忙说：“祝贺，祝贺，回来小心点。”然后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便挂断电话。 　　我靠在椅子的脊背上，品着茶，望着窗外。窗外，一些黑点，从遥远的天际飞来，大了，大了，是一群洁白的鸽子，在校园的建筑上盘旋了几圈，又朝远方飞去，小了小了，变成黑点，消逝在天际。我慢慢地高兴起来，突然想起，高二开学的时候，我让学生写一篇《新学年感想》的文章，其他同学都写写得满满的，只有他只写了一行：“男人，就应该少说多做。” 　　我坐不住了，站到窗口，朝天际大吼一声：“小子，原来你早已成熟了！”　　 皇X冠X现X金X网：hg88094.com开户首X存送58元.满1000送1088彩_金X体育半场结算六_合48倍X各种彩X票X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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