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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W街的五支烟 (李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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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10: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些天来,我的生活只剩下这几样东西:文字,烟,我,以及我脚下的W街。 第一支烟 我在大街上吸烟有个习惯,就是在点烟之前要先东张西望一番,因为我害怕我点上烟之后人群中会出现我最最亲爱的父母,要知道,我在他们眼中一直保持着一个乖乖孩的形象。所以如果被他们发现了,那么情况只有一个——像往常做错了事一样——揪着耳朵一路把我拖回家,然后下面发生的事就众所周知了。 我现在站在W街的入口,在点这支烟的时候想到了我的父母。很小的时候我就这样被他们一左一右牵着手在这条上来回地走,在现在看来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很不幸,这件事却只发生在遥远的童年,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逛W街是一种煎熬。来过温州的人们都一定知道,W街向来是一条步行街,所谓步行街就是在这条街上你得排除一切交通工具只能脚踏实地徒步而行。小时侯脚短,被父母牵着逛街很是很有压力的,首先我要有一定的频率,其次我要有一定的耐力,那时候我即没有频率又没有耐力,就这样在没有任何优势的情况下跟着腿脚较长的大人逛街是很吃亏的,这和后来我参加校运动会三千米比赛的时候悟出的道理是一样的。 那个时候我常常会看到有很多人骑着自行车过来,然后他们会规规矩矩地把车停在W街的入口,最后用他们的双脚去触摸这片净土。在当时,深受长征困苦的我觉得这些人很傻×。直到那天我妈妈告诉我W街是步行街这是政府规定的,无知的我才知道W街是一条我们政府专门为傻×而设置的道路。不幸的是,当时我就牵着妈妈的手很傻×地站在W街。 和现在一进W街就有吸烟的欲望一样,小时候我一跨进这条街就想吃W街左侧第一店的冰淇淋。由此可见,在童年冰淇淋是唯一能激起我逛街欲望的东西。了解我童年生活的人都知道要想让我老老实实地逛街就必须要用这里的冰淇淋贿赂我,不然我是打死不干的。童年的劣根性告诉我,长大以后我不是不能参加政府工作的,因为很有可能一个两元钱的冰淇淋就会因我败了我国的党风。 我很喜欢和妈妈一起逛W街,原因是她会很自觉地给我买冰淇淋,不用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出大吵大闹跺手跺脚的低劣行为,这就导致了长大以后我上了高中再一次和妈妈逛街时,她同样很自觉地掏钱给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儿子买冰淇淋吃,这产生了对我很尴尬的局面。当时流行一部电影,《世上只有妈妈好》,由于当时年幼无知没看懂,但我猜测,大概讲述的就是像我妈妈这样的母亲吧。 对于W街的冰淇淋的喜欢,使我当时产生过很龌龊的想法。每当我看到店主用机器挤出奶牛或者巧克力冰淇淋时,我就想啊,如果我的肛门是这台机器有多好,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可后来稍微长大以后这个想法就被自己否定了,原因是经过我多年观察这台机器具有两个排泄孔,可以同时挤出奶油和巧克力双色冰淇淋,而我的肛门办不到。 现在我就站在这台机器前面,路过的孩子们都没有吵嚷着他们的父母给他们买这里的冰淇淋吃,这不见得他们比我懂事多少,而是他们手中早已有麦当劳的甜筒或是肯德基的圣代所代替。 这是属于他们的童年。毕竟鲁迅先生都说了,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抽完了这支烟,我掏了两元钱买了一个久违的冰淇淋,一边舔着一边很傻×地前进。 第二支烟 我曾经和阿D在这里玩得很疯狂。比如那个十四岁的夏天。 W街在那个夏天有过一次装修,所有的商店在装修过程中变得面目全非,空气中飞扬着尘土,路面坑坑洼洼。那个夏天我在这里学到了一个词,一片狼藉。W街的两侧坐满了摆地摊的小贩,他们会提心吊胆地望着路的尽头,观察着巡警以及同伙们的骚动。我是说,他们在W街上摆地摊是犯法的。我说过我和阿D曾经在这里玩得很疯狂,因为我们会经常在攘攘人群中叫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往往导致的结果都是这样的,一大群小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兜起地摊朝另一个方向跑,悲剧时有发生,因为他们跑的方向往往正是警察骑着摩托车过来的地方,最后他们一个一个被警察逮走,货物一件一件被没收。然后我和阿D会手舞足蹈地笑,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很有成就感,就这样不知羞耻地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但我不得不要说明的是,我们并不是痛恨那些小贩,有时候甚至我们会对他们感到同情,而我们所做的这类事情只能说明我们还是个孩子,顽皮的孩子。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又开始习惯性地点烟。 一年以后,W街被修复地富丽堂皇,来往的人无不啧啧赞叹,政府的说法是,这可是我们温州的标志。我和阿D站在繁华商店的橱窗前目瞪口呆地望着ADIDS和NIKE不断地更新产品,痛恨自己口袋里没有大把大把的钱可以拿出来砸过去。有时候搞得连服务员都跟我们跟很熟,主动地邀请我们进去参观,然后我们就会很不好意思地走开。路过后我们会点点头,决心以后要存下很多钱开着宝马奔驰兜过W街然后把这里的东西搬光再然后给服务员点一支烟最后向他们要一张VIP卡再最后在那个超大幅的广告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让世人仰望。后来我们把这样的梦想写进作文本,老师给我们的评语是:心态,很不正常。 W街后面是露天的人民广场,没日没夜地开放着,每个夏天孩子们都会聚在那边打篮球。烈日烧开了天空的阴霾,我们穿着宽大的衣服拿着篮球以最生疏的技术做跨下运球做三步上篮,样子可笑的无可救药,说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时候《灌篮高手》正在中国热播中,我们整天都在幻想着自己能像樱木花道一样把头能撞到篮板上,或者是打球的时候装酷装得比流川枫还要流川枫每个人都在球场上炫耀着自己的球技。很多年以后阿D再次跟我一对一比赛的时候他说,你知道吗,这才叫中国人的本土街头篮球。然后我抬起头,看到了篮筐上的油漆开始脱落,很多东西都一犹未尽地沉淀下去,在那个年少轻狂的夏天。 很多时候我和阿D打完球回来都会路过W街,大汗淋漓地坐在街心的喷泉边一边捧着篮球一边喝着可乐。这后来成了我多年来的积习,打完球以后一定会激情四射地灌可乐,不过现在已经演化成喝完了可乐把可乐罐当烟灰缸放在身边然后不停地抽烟。只是阿D已不在身边。 三年后,十八岁的夏末。阿D跟着他妈妈去了罗马,我目送他离开了机场,然后一个人跑回来坐在W街的喷泉边,戴着耳机喝喝可乐抽一支烟,永恒不变的萧瑟的样子。 就像现在的我,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道具,同样的灯光,让我又想到了一个词,物是人非。 第三支烟 我在站在W街尽头点起第三支烟的时我却一犹未尽地想起了K以及关于我们的一系列故事。很不巧的是,今天竟是情人节。 W街的一个拐角有一家拍大头贴的小店。那天我拉着K进去,其实我本人因为自身条件有限是并不喜欢拍照片的,但是拍过大头贴的人都知道站在那台机器前里面是可以很放肆的,比如接吻,比如拥抱,如果继续比如下去的话,那以下部分将要马赛克处理。所以,那天在我实在摆不出POSS后,我开始亲K的脸颊,K麻木地站在我身边脸上渐渐泛红渐渐发烫,为此我们沉默了好久。出来后老板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我,付帐的时候他拍拍我的肩对我说,你牛逼。我当时只是觉得我和他比起,我很年轻。 如果我是一个言情小说家,我一定会把圣诞节那天设定在一个漫天飞雪的夜晚,男主角搂着女主角站在街的尽头,有一盏路顺着雪花下落的方向灯恰到好处地打在我们身上,男主角以35度角深情地俯视着女主角,脸渐渐贴近,最终给了女主角一个措手不及的吻。我把这个想法告诉K,K知道后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怕得竭力地与我分开走,以至于我们之间可以穿过一辆客车,搞得那些在路边卖花的小女孩都不明白我和K究竟是不是情侣关系,无法确定该不该上来把我拉住买花送给K,这就是唯一的好处,就像K说的那样,这让我省了不少买花的钱。 现在很多人都会怀疑我现在的身份不是学生,而是流氓。因为我具有流氓的标志,打耳洞,其实这个不算什么,可怕的是我左耳打了三个右耳又打了两个,前提是,我还是个男生。虽然法律没有规定男生不能打耳洞,但可以想象,我现在的形象是十分可怕的。但是K会说,不,我很喜欢,这挺好看的。K说这句话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关于我打耳洞戴耳环的事情,可以说K是主谋,我记得那天是K硬拉着我上去陪她打的,其实这个不痛,但在我作出牺牲的时候K却怕得连看都不敢看我,这让我觉得很不值得。后来K很以外地打到了软骨而且还流了些血,然后不停地打骂我说我欺骗她不痛。这让我觉得我像是在充当她的实验品,而且这场实验是失败的。 后来我们的耳朵都肿肿的,一直肿了好几天,我们捂着耳朵像是被人扇了耳光,当时我就发誓过几天一定要把它们统统塞掉,可是直到我和K分手后到现在我这些洞却还留着,而且被我呵护地很好,为了这些麻烦的东西我被班主任请去过三次警告过十多次,被政教处主任请过两次政教处。我没有让它们愈合是因为这些已经是K留在我身上的唯一回忆了,甚至我现在都记不起K的模样,很多东西都已经负荷不过来。剩下的只是肉体上的痕迹。 回来的路我又走了一遍,回到这个分手的地方。让我郁闷的是,路的对面竟又是我们当初见面的地方。这我想起了一个朋友对我说的一句话,你和K的路其实很短暂。对,很短暂,就几步的距离,就在对面。 很巧的是分手那天我也是在不停地抽烟,肺黑成一团,胸口难受得要死。K说,我就要把你送到这吧。我点点头。我看着我的烟掉在地上,然后抬起头看见K头也不回地与我背道而驰。每次都有一个幻觉,就是低着头把烟踩灭后我都感觉到K就在我眼前,可是我一抬头幻觉中的她就会向街的另一头走去。 我抽了这支烟,我写下了不该写下的文字。我把它们用来祭奠爱情。把它们献给W街上所有的情人。因为有关爱情。 第四支烟 我现在的思路很凌乱,我不得不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盒找烟,里面只剩可怜的两支,然后我拿出笔在一支烟上写着:献给我所有的文字。点上火之后盗版了一句痞子蔡的话:当这些文字都成为灰烬,我便在你胸口了。 如你所知,现在,我开始用凌乱的思绪写我凌乱的文字。 我只有在行走的时候才会写东西,我是说,我在行走中才会思考文字关于那些匪夷所思的小说以及那些游离班驳的散文。可我坐在电脑前却什么也想不出,然后又得重新出去走走,重新点根烟,重新思考,重新寻找灵感,重新回来祈祷不要恶性循环。后来我把这句话告诉惠子,她说,你把电脑搬到街上去带在身边,一边走一边打字。 W街承载着许多我的文字和灵感,这其实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在开学的时候我想要完成一个多年来的梦想,我必须要去上海参加一个全国性的作文比赛,然后捧回一等奖。但是想法很快被人取笑,他们说,这个,很难。一个朋友还告诉我,一届比赛会有很多很多的人参加,那些人的稿子多得会把你的稿子给压碎。然后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计算出我进入复赛的概率是几千分之一。我说那又怎么样,然后整个暑假我每天跑到W街去观察一切记录一切,回到家不停地写不停地投稿。几个月后我很意外地拿到复赛通知书。在来上海参加复赛之前的那个晚上,我的大脑乱的没有了方寸,我在我电脑前写不出任何东西,我不停地拍打键盘试图挤出点什么可是依然徒劳无功。然后我跑到W街上,来来回回不停地走。然后大脑就很奇怪地冒出了许多关于文字的想法,提前是,我还必须得点一支烟。后来我在上海同样很意外地拿到了一等奖。我告诉自己,这个奖我是拿着生命一样的东西换来的。 这个生命被放在W街上。 后记:第五支烟 这是一篇很惭愧的文章,从我灵感的爆发到灵感的消亡我断断续续地写了一些关于回忆的东西。亲情仍在,只是回不去那个童年。友情仍在,但却分隔两地。只是爱情不在,但是回忆依然浓烈。 现在唯一实在的东西就是这些,文字,W街,还有手上的第五支烟。 我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我坐在街头的木质长椅上,烟一缕一缕从身边遛走,这就像过往的一切我始终是追不回来的,但我还是不停地拿来重温。我总觉得,很多回忆中的往事仅仅是一根又一根的烟,在点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化为灰烬,而烟最真实的味道只有我们吸烟人才最了解,所以留在心中。 威尼斯人:wns185.com首存赠送58元-足球-真_人-各类彩票齐全-提现即时到账
发表于 2006-8-3 19:58:34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6-8-3 20:1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6-8-3 20: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枯南 于 2006-8-3 19:58 发表 抽烟让人联想到颓废…………
可能是吧。。。 在贵阳我抽了第一支。。。 在日志中我写到:烟闻起来很香,抽起来未必。 皇爫冠爫现爫金爫网:hg88094.com开户首爫存送58元.满1000送1088彩_金爫体育半场结算六_合48倍爫各种彩爫票爫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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