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那些（转）

沼泽里的鱼 · 发表于 2005-7-31 22:02:48

（A）　　欢欢喜欢整个晚自习都去到夜色里，她说夜色是最纯净最完美最真实的色彩。我不说话，我总是点头，真的，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有道理，我喜欢甚至崇拜她的每一句话，因为我喜欢并且崇拜欢欢。　　欢欢喜欢在操场上那个大石头上躺下，有时也是深深浅浅的草地里，躺下，很安静地沉睡，任泪水把干净的脸弄脏又洗净。久了，我总会找个理由去外面找她，看到把整个身体埋在黑里的欢欢，我突然就会很心疼，她是需要爱了吗？　　我陪她坐一会儿，听她说夜色，说味道，说生命，说明天，说散乱。然后我回去教室的时候后面就会跟着一个雀跃的欢欢，孩子一样的欢欢，仿佛被老师表扬了一样，一脸得意与欢欣。　　然而坐在座位上的欢欢又会重回安静，那种格外的安静，像夜色一样，根本不懂言语一样。　　　　我和欢欢都高三。　　欢欢的成绩很好，就是很轻易地就可以考上我们不可思议的那种大学的不一般的好。　　可是她坚持要跟我考一样的学校，她很固执，可是我注定是她堕落与颓废的借口。因为永远我都没法把她当作勇气去进取，她离我很近，可是因为成绩，我们还太遥远。　　不过说真的，我喜欢欢欢堕落的样子。我就看见过她提着一个啤酒瓶子往嘴里灌啤酒花的样子。只是当时我恨死了那些把她带坏的男生们，他们竟然勾引欢欢喝马尿一样味道的啤酒！可是欢欢说：我喜欢，我喜欢啤酒泡沫飘进我的吼里，然后在我的咽喉间开出很温暖的啤酒花！　　然后她就笑，我还记得，那晚她的表情那么纯真，那么单一，持久地并不改换一个表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啤酒凝了欢欢美丽的多姿的表情。那夜，她躺在我的肩上，我们坐在天桥上看夜空，什么都没有的夜空，欢欢说：夜色很空，天空很空！我喜欢夜，因为夜里没有云，可是他笑的样子真的太像云了…… 　　那夜欢欢哭了，她很少在我面前哭的，可是那夜她真的哭了，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到我的颈，温温的湿，痒痒的，像是欢欢一贯的笑！　　我没有劝阻她，任她去哭，因为我终于知道欢欢受了伤，而且伤的很重，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她不告诉我，可是我仍然知道了，依然是她自己告诉我的，我想这足够了。　　我喜欢欢欢跟我说她的故事。她也只喜欢跟我讲她的故事，她真的故事！　　我也喜欢欢欢把我的故事编成故事，然后很纯很康亟哺姨∪缓笪揖涂蕖?br>高中之前我是不会哭的，可是欢欢能够让我不停地哭啊哭啊，哭到把眼泪忘记，把时间忘记，把故事忘记，只剩下一个欢欢笑笑地在我身边！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对欢欢说，以后我如果嫁人，一定让我老公把欢欢你也娶了，不然我就不嫁了。　　欢欢就笑：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娶你了。　　我说：那你娶我吧！你怎么也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她说，是啊，我会娶你的！一定！　　然后她就抱着我，紧紧地，暖暖的。　　　　（B）　　欢欢说其实所有的大学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一个收留不愿长大的孩子的地方。　　我说是啊，恰好我们都是不愿长大的孩子。　　然后我们就笑，拼命笑倒在对方的身上。　　看着身边的孩子们不停地长大，然后纷纷受伤，我就怕了，欢欢也怕了。欢欢在日记里这么写：不小心地发现，漫无目的的成长之后换得的是怎么也无法愈合的疼痛和伤！于是我怕了这种成长，所以我总是固执地不想长大，甚至自欺欺人地很欢喜别人喊我孩子。　　欢欢经常抱着朱自清的散文集或是雪莱的诗集扎进校园里的任何一个安静的角落，然后等我去把她找回来。有的时候我跟欢欢说：就是为了找你，这学校每一寸土地我都记在心里，因为每一寸土地上都曾经站过你。　　然而欢欢会没听见一样地跟我说：其实快乐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可是偏偏，你还是有快乐的。　　我就不答话，因为找到欢欢的那一刻，真的就有很多的快乐与幸福在我的身上奔腾。欢欢知道这些，我不用说出来。　　　　有一天，欢欢跟我说：你能不能哭一次给我看？　　我说：为什么？　　欢欢很精灵地说：因为我很喜欢你成天湿漉漉的样子。　　然后我就拉着欢欢的手，钻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死劲地抱着她哭个不停：就你知道！　　　　欢欢看散文看诗集的时候，我只能拿着厚厚的数学书看到云里雾里。欢欢会在累了的时候问我：看得怎么样了？　　我说：还好了！　　然后欢欢就不累了，继续看她的散文或是诗集。　　　　高考之后，我消失了，我不想见欢欢。因为我知道欢欢想去上海，而我去不了上海。所以我要让她去，于是我离开。　　欢欢最终还是去了上海，我如释重负。可是终究，我们只能在两个不同的收养大孩子的地方继续着固执，继续着不长大的幻想。　　　　（C）　　暑假里我没有找欢欢，我知道欢欢会很忙，她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来融化寂寞，她有太多的日记本等着她去写实。　　欢欢十平米的房间像是一个天堂，她会在那里舞蹈，然后在一个时候，去到上海，重新找一个地方，继续舞蹈，只是从此就一个人了。　　大一的时候，我突然就收到了欢欢的一封信，欢欢在信上说：我一个人走在校园安静的林【和谐】上，寂寞着渐行渐远。突然一曲淡雅的悠扬纠缠了我。走近了，一个精致面容却忧伤着姿态的男孩坐在草地上，轻柔地拨弄着吉他。他，专注着他的忧伤，而我，专注地，凝望他。于是那一刻，除了爱上他，还能如何？　　于是我知道了，欢欢不再一个人了。　　从此，是我，一个人了。　　　　那年寒假，我回了家，看到欢欢，我们突然就抱得很紧。　　我等她说话，她就说：毛毛，我失恋了！　　我说：我知道会这样的！　　然后欢欢就笑，笑得特满意，也特诚恳！　　欢欢说，其实世上有很多树的对不对？　　我说是啊！　　　　过了两天，欢欢来找我，她说：我又恋爱了！　　我不说话，我在等她继续。　　欢欢说：是木木！　　木木是我们的同学，一个很胆小却十分漂亮的男孩子。　　我说：那好啊！　　　　有一个雨夜，我和欢欢在逛街。欢欢跟我讲上海，讲上海的招待所，讲上海的处女，讲学校的外教与美女，讲前途和钱途…… 　　突然看见木木一个人在街上不知所措，因为他看见我们了。终于，他想绕开，可是我喊了他：木木你过来！　　木木就乖乖地走过来。　　木木你送欢欢回家好吗？我说。　　然后我就离开了欢欢的伞，雨有点大。走了一段路，我又折回去，欢欢和木木都站在原地，我拿过了欢欢的伞。然后欢欢就钻进木木的伞，然后我看着他们离开，渐行渐远。突然我就湿了所有的容颜，雨很大，却伪装不了我咸涩的泪以及我沉痛的抽泣。泪光婆娑中，我看见欢欢在水光潋滟的湖面上温柔地走着，舞蹈一样，像个沉静的淑女，蹬着高根的凉鞋，小心地走着走着，而湖面泛光处都长满了木木幸福的微笑。　　那夜，我独自一人坐在那个我跟欢欢曾经偎依了整夜的天桥，凭吊一样，悲伤地任雨淋着。真希望，那一刻，那个地方，能有一个沧桑的失恋的男子，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钻进他怀里，兔子一样乖。可是终究，那夜，失恋的，惟有我一人。　　漫天的雨，也只泼向我一人。　　　　（D）　　大一的暑假，我很早就回了家，因为欢欢说不回家。可是有一天，欢欢突然发消息给我：毛毛，我已经在家里了。　　在学校那块大石头旁，我等着欢欢，冷冷的空气，身体也空空的，不像夏日。　　欢欢终于到来的时候，陌生了我好久的眼，直到她用细长的手指挠我的腋窝并且开心地喊我毛毛我才重拾了旧日浓烈如夏阳的记忆。可是，眼前的欢欢，打了好些个耳洞，却只在一边耳朵上戴上了几颗钉，烫了发，穿了很可怕的高度的鞋，我的泪突然就涌没了整个心，惟有心尖上一点牵念还在欢喜，是欢欢，只有欢欢能让我如此痒痒的！　　就这一次会面，陌生与孤独空前绝后。　　于是我对欢欢说：等你太久了，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欢欢就说：好啊，再见！　　于是我走了，待我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欢欢了，于是我知道她隐在草堆里了，或是坐在了那石头的背后。　　　　欢欢来送我上学，在站台上，我问欢欢：为什么木木会那么伤心？　　欢欢说：因为他爱我。　　我说：是啊，他爱你！　　欢欢说：可是，我们曾经是朋友！　　我说：又怎么样？　　欢欢说：朋友是不可能有爱情的！　　我问：为什么？　　欢欢说：他选择爱我，就注定没再打算把我当作朋友，于是我们做不回朋友了。　　我说：所以他会很伤心？　　欢欢说：是啊，他错了。　　我说：你爱过他吗？　　欢欢说：爱过，所以我也错了。　　　　（E）　　我终于告别了孤单，因为我被欢欢告别了。　　我现在的男朋友是我的网友，在很远很远的远方。电话里他总说爱我，我也坚定地说爱他。　　我很开心，只是我从来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开心！ 真人游戏|足球篮球|时时。彩| 【和谐】投。注| 网络赚钱:顶级信用。提现百分百即时到账SO.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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