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开始耍流氓》超长篇..

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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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常常设一些圈套陷阱骗她，而她则象一个三岁的小孩，好奇心极强，上钩率百分之百。　　
　　　　 一般情况下会是这样：我对袁婷说：“你不是学习挺好嘛？看看你是不是高分低能，我给你出道题？”
　　
　　　　 “说吧。”袁婷自信满满地说。
　　　　 “好，你听着啊，说第二次龟兔赛跑，王吧给他们当裁判，问你睡输了谁赢了？”
　　　　 “你先等会儿，让我想一下。”然后袁婷皱起眉，一只手托着下巴略有所思小声嘟囔：“第一次龟兔赛跑是乌龟赢了，第二次兔子就接受教训了呀……” “怎么样？想起了吗？”
　　　　 “应该是兔子吧？”袁婷将信将疑。
　　　　 “你再好好想想。”
　　　　 “还是乌龟呀？兔子不接受教训呀？”
　　　　 “到底是乌龟还是兔子？”
　　　　 “恩……兔子，确定了。”
　　　　 “确定？”
　　　　 “确定。”
　　　　 “好，你就是王八了。”
　　　　 “你才是王八呢。”
　　　　 “你真是高分低能，你听好了啊，我问的是龟兔第二次赛跑，王八当裁判问你谁输了谁赢。”
　　　　 袁婷沉思一会儿，说：“不对呀，乌龟和王八不一样吗？要这样说，那王八肯定吹黑哨呀。”
　　　　 我算是拿袁婷没辙了，反而弄得我哭笑不得，因为她不仅要自己硬着头皮当王八，还要当个吹黑哨的王八。
　　　　 过了一会儿，袁婷总算是茅塞顿开，傻笑着扑上来打我，这时我心甘情愿挨打，而且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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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时会这样：
　　　　 我对袁婷说：“现在我已经确定你是高分低能了，为了看看你到达了哪个程度，我给你出道题吧？“
　　　　 “说吧。” 袁婷依旧自信满满。
　　　　 “好，你听着啊。说这里有一个鸡蛋，而这里又有四只鸡，它们分别叫wo wó wowò，这个蛋是第三只鸡下的，问你第三只鸡叫什么名字。”
　　　　 “你先等会儿，让我想一下，你是不又想骗我？”袁婷斜眼瞟我。
　　　　 “什么叫骗你，这是帮助你，帮你提高实用思维呀。”
　　　　 “那你再等会儿，再让我想想。”
　　　　 “怎么样，想起了吗？”
　　　　 “wo（我）？”袁婷半信半疑。
　　　　 “你再好好想想。”
　　　　 “第三只，应该是wo（我）。”
　　　　 “确定？”
　　　　 “确定。”
　　　　 “好，你就是鸡了。”
　　　　 “你才是鸡呢。”
　　　　 再停十几秒钟，袁婷恍然大悟，又傻笑着扑上来打我，这时我心甘情愿挨打，而且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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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袁婷觉得这样下去会使她很没有面子，于是她也想了些招儿来对付我。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个礼拜六下了晚自习，袁婷拖着我不让我走，说有事要说，等全班人都走完以后，她关了灯，坐到我旁边，靠在我怀里，说：“你不是自以为低份高能嘛，？我给你出道题？”
　　　　 我感到很惊讶，感情还想骗我，说：“说吧。”
　　　　 “好，你听好了啊。”袁婷雪我以前的语气。“世界上有一种动物，它一见人就爱问为什麽，你知道这种动物是什么吗？”
　　　　 我低头沉思，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猫儿腻，想来想去觉得没诈就说：“不知道。”
　　　　 袁婷听了先是一笑，然后得意的说：“我猜你就不知道 ，想知道是什么吗？”袁婷挑逗我。
　　　　 “想知道，你说吧。”
　　　　 “是猪啊！”
　　　　 “猪？为什么？”
　　　　 这时，袁婷忽然哈哈大笑，捂着肚子指着我说：“你个傻×。”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袁婷讲骂人的话。
　　　　 过了一会儿我也豁然开朗，明白我被袁婷同学涮了，此话怎讲，不是有一种动物逢人就问为什么吗，那种动物是猪，不幸的是刚才我就钻进袁婷给我设的套儿当了回这种体肥多肉，肉可吃，皮和鬃是工业原料，粪是很好的肥料的家畜。
　　　　 此时，我才真正的喜欢上了袁婷，虽然我们在一起总是互相出言不逊爱拿对方开玩笑，但是我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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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袁婷面前我从来没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她亦如此。可我想没有说的必要，因为我和袁婷彼此心里都很清楚，我有这个心灵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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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某一天，事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那天袁婷约我去河边，周围有许多对，都比我们年龄多，个个浓的化不开，有甚者忘乎所以的狂吻着，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我想这些人的心理素质一定很好。
　　
　　　　 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散动，袁婷依偎在我怀里，枕在我的大腿上，禁闭双眼，样子很可爱，这时我有一种莫名而来的幸福感，我能拥有袁婷而感到幸福，我会用我一根脱落的头发在她的脸上晃来晃去，逗她痒痒，我最愿意看她撒娇的模样，用手抚摩她白嫩的脸蛋，然后将一缕头发拨到她的耳后，这时，她慢慢睁开眼，抿嘴一笑：“我爱你。”这是袁婷第一次说爱我。我纳闷她为什么不说她喜欢我，爱好象有些矫情，毕竟我们是未成年的孩子，估计我爱你分量重吧。
　　
　　　　 可我却身不由己话不由衷，握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也爱你。”

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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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三月，学校组织篮球比赛，我们班是些书呆子和未成年的流氓组成，对体育动一无所知。我则是足球出身，让我去打篮球好比让罗纳尔多从国际米兰转会到落衫矶湖人队去打NBA是一个道理。幸运的是初中时我有几个朋友都是篮球高手，在陪太子读书的同时我也偷学了不少篮球技巧，所以用一种谦虚的说法在我们班我就是乔丹。　　
　　　　 最后在我的精挑细选下终于凑齐了主力阵容，再找几个高大结实的家伙作为替补，他们只是摆设，用来吓唬对手的同时还帮我们提矿泉水。
　　
　　　　 当时的班主任对此事极为重视，慷慨陈词了好几回，说一定把冠军奖杯捧回来，为班级争得荣誉。我对此看法不一样，与其说为班里争得荣誉还不如说为她本人争得荣誉，好让她在别的老师面前有炫耀的资本。但我们的班主任未免也太不现实了，我们班没有一个是校队的，反观其他班，兵强马壮，阵容豪华，态度低调，我们班虽然也不吭不声，但班主任却早已夸下海口。
　　
　　　　 袁婷她们班是夺冠热门，有三个校队的。袁婷积极参加了拉拉队和服务队，为的是探听到一些她们球队的机密，然后报告给我，用袁婷的话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依我看，袁婷不是拉拉队和服务队而是间谍。
　　
　　　　 后来校方有决定男女球赛一起进行，袁婷为了她们的荣誉只得放弃间谍工作专心练球。[new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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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我之外的我们班的四大主力真的快把我气死了。[separator]
　　
　　　　他们和班上的其它人比起来算是会打的，若与校队的比起来简直就是球盲。
　　
　　　　 我用了一个星期时间给他们解释了什么叫走步，两运，等其余篮球规则并付诸实践。而人家其它班此时已经在练“挡差”等在我们班看来是高难度的战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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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婷也会来我们班这儿和我们一块练，通常我们六人会打半场，袁婷当然和我一队。这让我发现女的打篮球就是二八六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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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最近两个星期的训练，我们班开始有点模样了，但得冠军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可我们班其它人及班主任却充满信心，觉得不拿冠军都不正常。无知者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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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比赛了，我们第一场对四班，还好他们只有一个“国家队”的。我觉得有一拼，旁人就甭提了，何止有一拼，用我们班主任的话就是：A piece of cake。四大主力的话就是：拿下。
　　
　　　　裁判一声哨响，示意比赛快开始了。由于这场比赛都是其余四人的处女赛，所以他们毫无经验，精神高度紧张，只得我去争球。对方争球的家伙有一米八几，这让我不寒而栗。
　　
　　　　 裁判把球往天上一抛，一米八几先跳了起来，结果没摸着球，这一米八几原来是个傻子，光空有个块儿，篮球基础差的要命。我眼明手快，赶紧跳起来把球拨给了我们班的后卫。看来我们平时没有白练，后卫佯装上篮，对方三个人去封盖，后卫眼睛一斜，用余光瞥见了我，球从他的身后妙传给我，我一般情况都是十投九中，这次也没有手软，边角发炮，空心，进了。随即我们班的其它人不管男生女生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这时我忽然暂停了呼吸，几秒后恢复正常，我心里非常高兴，很想笑出来，但我并没有笑出来，绷住了脸继续比赛。
　　
　　　　 我看死了对方的核心人物，他们便找不到得分点了。这场比赛我们打得很团结，没有因为一次失误而相互抱怨，场下我们班的人拼命为我们呐喊助威，最后我们赢了对方四分。
　　
　　　　 班主任也一反常态，请我们去吃饭，我们愉快的接受了，我们每个人心里想的都一样，狂宰恶吃一顿，不留下任何遗憾。
　　
　　　　 为了增添气氛，大家说要喝酒，我们要了一捆啤酒，因为赢了球非常高兴，我们和班主任碰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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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球后就是感觉不一样，记迟到的人会对你网开一面，不交作业课代表会为你打掩护，课上说话纪律班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个别任课老师给泼冷水，假如在他的课上乱，他就会训斥你：“赢了球就可以不学习了？你要是能进国家队我就不说你了，可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好好听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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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婷的比赛比我们晚一天，我拉着我们班的人去给她打气。
　　　　袁听见到我说：“小伙子昨天打得不错？”“一般一般全国第三。”我说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洪水就泛滥，给你点儿月光就浪漫，给你点儿泪水就含冤呀？”人学习好就是不一样，用的排比句都这么棒。
　　　　 “哪儿啊，我不是爱讲实话吗”
　　　　 “那天你们打比赛你听见我给你加油了吗”
　　　　 “听见有人加油了，但没听见你的”
　　　　 “是不是光顾看你们班漂亮姑娘了？”
　　　　 “我们班有漂亮姑娘吗”
　　　　 “没有么？”
　　　　 “要有的话我找你干吗”
　　　　 袁婷低头笑了，转移话题：“今天可要为我们班热烈的鼓掌啊？”“这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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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打起篮球来往往不是在打篮球，而是在打架。看她们打球令人忍俊不禁，场面紧张激烈，火药味十足，但一点都不精彩，最后袁婷她们班以四比二取胜，这倒更象一场足球比赛的比分。
　　
　　　　 袁婷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竟上来拥抱我，弄得我很脸红，这时对方班的一个男生走过来骂了袁婷一句：“臭三八。”因为袁婷投进了制胜一球。我听了，怒火一下子冲上身，上去一把抓住那男生，问：“你刚才骂谁？”“骂她，怎么了？”他指着袁婷说。“你她妈有种再骂一遍”我瞪着他。“臭三八”那男生嘴一歪。我冲上去就是一脚踹。直直的踢到他的肚子上，袁婷和其他人赶紧把我拦开，那男生显然不依不扰眼睛瞪着我说：“我要是放过你我就不是人养的。”说完甩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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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袁婷回家时她一直在抱怨我太鲁莽，为这么点儿琐碎的小事不值得去打人。
　　
　　　　 我听了这话，有些恼火，觉得袁婷有些懦弱，对她说：“这怎么了，别忘了是那小子先骂你的呀，你怎么这么-------”
　　　　 “我怎么了？你骂人打人就对了呀？那家伙嘴里不干净，你也是呀？”袁婷急了
　　　　 “去你妈的，还真是个臭三八。”我平生第一次骂她。
　　　　 “你去死吧！”袁婷也第一次骂我。骂完就跑了，慢慢消逝在漆黑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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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底失眠，满脑子都刚才的事，这算什么？就为芝麻点儿式的小事就------我充满了自责感。我跳下床想给袁婷打电话，拿起话筒，又不敢去安号码，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拨了号。
　　　　 “嘟------嘟------”没有人接，就在我准备挂机时电话那头终于有人了：“喂？”
　　　　 “喂，是袁婷吗”我听得出是她，可还是问是不是她
　　　　 “是”袁婷小声说，从她的声音中我听得出她哭过。
　　　　 “是我”
　　　　 “我听出来了。”
　　　　 “我想------我想给你道歉，今天的事都怪我不理智，对不起。”
　　　　 “------其实也------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今天哭了？”
　　　　 “嗯，我以为你以后不理我了------，你这会能出来吗”
　　　　 “都这么晚了？”
　　　　 “出来吧，我想见你”
　　　　 “好吧，那在哪儿？”
　　　　 “学校门口吧？”
　　　　 “行，我马上到，就这样，挂了啊？”
　　　　 “嗯”

葬月

54
　　
　　　　 我穿好衣服，走进洗手间，洗洗脸，用水往头发上一顺，对着镜子照了照，关上灯，点着脚尖窥了我父母的屋子一眼，他们都熟睡着。于是我想个小偷一样溜出家门，骑上车去校门口找袁婷。[separator]
　　
　　　　 我骑着车蹬得飞快，耳边清晰听见呼呼的风声，到校门口时，袁婷已经在那儿了，我下车推着车，健步走上去，袁婷披着件外套，脚上还是穿着拖鞋，头发凌乱不堪，她见我来了，小跑着过来“哇”的一声扑入我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泪一滴滴落在我的肩膀，我紧紧搂住她，生怕会失去她，过了一会，她大概哭累了，竟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她象个小孩子一样甜甜的睡着了，虽然我原地站了十几分钟，有些脚酸，但看这袁婷睡得这样香，我真的不忍心叫醒她。这种感觉和在河边它依偎着在我怀中的感觉不一样，那时是陶醉，象是陷入蜜糖当中，前后左右都是甜的，弄得我不知所措，而这是却是一种感动，一种不知其隐莫名而来的感动。
　　
　　　　 不过我必须把袁婷叫醒了，因为她已经睡了半个小时了，而我又是双脚麻木，如果就这么站一夜，我不是被冻死也会被累死的。迫于无奈，我叫醒袁婷，袁婷醒来，两眼通红，迷惑地看着我，问：“现在几点了？”我看了看表说：“十一点十五了。”袁婷又趴入我怀中，小声哼哼：“今天我不想回家了，要不咱们找个旅馆过夜吧？”我知道现在找个旅馆过夜再容易不过了，即使你没有身份证，只要多给他们些钱就可以了。可是不行，如果那样的话我和袁婷的家人都会担心死的。不过，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身上没有带钱，再看看袁婷穿得衣服，连个口袋都没有，怕旅店的人爱钱如命，一看我俩身无分文还敢住店，恼羞成怒，轻的把我俩送到公安局告我们非法同居，重则把袁婷卖到“革命老区做贡献”我因为作不了贡献而幸免遇难，要是把我放了觉得怪可惜的，好歹也是个人，于是把我卖到了山西矿井中让我给人拉煤子，也就是给人家当奴隶。幻想这没钱住店的后果煞是恐怖，我劝袁婷还是回家吧，否则父母就被急死了，袁婷很听话，不，应该是袁婷很听我的话，最后还是回家了。临走时，袁婷转过身来，冲我一笑，然后我们俩不约而同地说：“我们吻别吧？”这次我们不同以往，大约吻了五六分钟，这是我们俩再一起接吻时间最长的一次，因而呼吸变的有些急促，十分踉跄。

葬月

55
　　
　　　　 事实证明骂袁婷的那小子果然不是人养的，因为在以后的几天内，他没有来找过我，我在校园里甚至没有见过他。
　　
　　　　 后面几场比赛我们连碰劲旅，被打的一塌糊涂，找不着北。人家得分像探囊取物一样容易，虚晃几下，一个跨下，上篮得分，如此简单。而我们每得一分都显得异常艰难，打得痛苦万分，我都恨不得只打上半场，好少输点分。
　　
　　　　 赛后班主任上来安慰我们，说什么比赛的结果并不重要，我们追求的是过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这话虚伪极了，看着她阴险的嘴脸，我知道她想说，你们都是白“吃”呀？学习打球要什么没什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死了算了。
　　
　　　　 我们队员之间也相互勉励，我对其中一个家伙说：输了就输了，其实这场比赛你打得不错，只要尽力就行了。他也假惺惺的挎我打得不错，只是运气稍差。事实是我们都在口是心非，我知道他想说，你这个王八蛋，只知道自己出风头，不懂传球，这场比赛全都是因为你才输掉的。而我安慰的那个家伙本场比赛没有得一分。
　　
　　　　 不过这其中流给我们一个亮点值得回忆。和七班的异常比赛中，我因扭伤了脚而被替换下场，此替补首次出场，又在这样的重大场合，众目睽睽之下难免会紧张。事情就发生在对方队员投球未进，此替补便腾空而起，抓住篮板，正当我们为他的精彩表现频频叫好之际，此人却双手举球投了篮，投篮是没错的，错就错在是替对方得了两分，当时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这种情况，可能唯一的答案就是，半场打多了。估计此人打半场的时候也是个大蒙蛋，连三秒三分都不知道出。
　　
　　　　 袁婷那边则是所向披靡，最后摘得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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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升高二的那个暑假，袁婷突发奇想，说要组建个乐队，我先前只知道袁婷唱歌很好听，她的声音很象莫文蔚。不想袁婷还会弹吉他，她说要找四个人，我问为什么，她说披头士就是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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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通过几个朋友找到音乐班的卢俊雨，此人敲得一手好鼓，因而名声大噪，我告诉他组乐队的事情，他说必须给他介绍个姑娘，我说行。
　　
　　　　 袁婷找到了她的中学同学冯小燕，那时冯小燕和袁婷一起上过音乐班，冯小燕学得是木吉他。
　　
　　　　 四人凑到一起说要先给乐队起个名字，给乐队起名字不比给自己家孩子起名字简单多少。
　　　　 袁婷说：“要不咱叫四大天王？”
　　　　 “太俗，还太土，换个。”我提议
　　　　 “起英文的还是中文的？”冯小燕问。
　　　　 “当然是中文了，我们不崇洋媚外。”我说。
　　　　 “大老虎？怎么样？”袁婷故意挑逗我。
　　　　 “别，这太吓人，小老鼠，怎么样？”我反问袁婷。
　　　　 “甭乱了，快说，时间就是金钱。”冯小燕箴言道。
　　　　 “卢俊雨，你也提个呀？”袁婷问。
　　　　 卢俊雨一脸深沉，像个侦探在推理，然后眼睛一翻，严肃地说：“安尔乐？”
　　　　 随后卢俊雨惨遭袁婷和冯小燕一顿毒打。
　　　　 最后，我们从十几个名字中筛选出来了一个最佳的，叫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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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袁婷为什么要组乐队，她说：“为了你。”
　　　　 “为什么？”我问。
　　　　 “难道你不觉得吗？我们俩在一起话题越来越少了吗？”
　　　　 “不觉得。”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
　　　　 “好了，不说这些，怪沉重的。”
　　　　 “好。”

葬月

　59
　　
　　　　 这个乐队除了我这个门外汉，其他人都已进入状态。和贝斯比起来吉他更好弹一些，所以袁婷把吉他让给我，她自己弹贝斯。袁婷先教我练指法，一星期后我也渐入佳境，已经能和乐队融合一体。　　
　　　　 我开始懂了袁婷为什么当初要四个人组乐队，为什么要两男两女，若是三男一女或三女一男内部永远团结不了，而卢俊雨要求我给他找个姑娘，所以冯小燕就做不二人选。完美。
　　　　
　　　　 60
　　
　　　　 袁婷家附近有间五十平米的空房子，里面有水电,所以这儿就成了我们的排练场。
　　
　　　　 我们排练的第一首歌是花儿乐队的《嫩》，这是中国第一支未成年摇滚乐队,是由三个年龄和我们差不多的小屁孩儿组成。
　　
　　　　 经过两天排练，终于可以一气呵成，我们通常会这样，卢俊雨敲着鼓说：“一，二，三，走！”然后袁婷就开始唱：
　　　　
　　　　 每一天睁开紧缩的双眼
　　　　 看到窗外的天线
　　　　 艰难的撑住柔软的床垫
　　　　 奔向我熟悉的世界
　　　　 重复着不变的事件
　　　　 复印着无聊的画面
　　　　 渐渐发现枯燥在四处蔓延
　　　　 他们说我已拥有了一切
　　　　 就应该勤奋去发现
　　　　 千万别白白耗费了时间
　　　　 现在的残酷可看见
　　　　 这种话真让我讨厌
　　　　 我宁愿听不见
　　　　 我不想出去只憋在屋里面
　　　　 躺在床上
　　　　 我不愿想
　　　　 我只希望
　　　　 一切都稚嫩地生长
　　　　 我懒得想
　　　　 又怎么样
　　　　 这儿的欢乐真让我失望
　　　　 我不能想
　　　　 我没理想
　　　　 让身体规则的飘荡
　　　　 直到最后和他们一样
　　　　
　　　　 完后，我们四人使劲鼓掌，热烈得掌声在小屋里经久不息。
　　　　 在《嫩》熟练后，我们有排练了一首《破灭》：
　　　　
　　　　 遥远的想象已破灭
　　　　 就在那一瞬间
　　　　 无尽的抱怨我已经厌倦
　　　　 浪费着充足的时间
　　　　 等待着你发现
　　　　 是否能改变这一片幻觉
　　　　 就让我挥洒这鲜血
　　　　 来填补这虚无的世界
　　　　 就让我彻底的发泄
　　　　 来证明我仅有一切
　　　　 我要消灭消灭消灭消灭消灭那时间
　　　　 我要改变改变改变改变改变这一切
　　　　 我要彻底彻底彻底彻底彻底的发泄
　　　　 直到我冲破蓝天
　　　　
　　　　
　　　　 61
　　
　　　　 过了两天，卢俊雨终于打破沉默，提出一个标新立异的哲学问题，卢俊雨问我和袁婷：“我们组这个乐队的目的是什么？”袁婷当然不能说是为了促进我和她之间的感情，瞎百道：“你说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赚钱。”卢俊雨又问：“怎么赚？”我继续袁婷的话：“到酒吧呀，在那儿给人家演唱，最后临走时，遇见个大款还能收些小费。”卢俊雨被点化后直点头称是。冯小燕坐在角落里傻笑，她是我们四人中间最精的一个，不过她不会给我们耍心眼儿，这是冯小燕有好人缘的原因。
　　
　　　　 确实，我们应该去赚些钱，或许此时会有人提出他妈的高雅艺术不谈钱，谈钱会不雅。那时我会对此人说：“去你妈的，没钱我们去喝西北风呀？”用一种高雅艺术的说法就是：“尔等观点鄙人不敢苟同，物质文明是精神文明的基础呀！”

葬月

62
　　
　　　　 于是，我们有翻唱了花儿的《向我开炮》：
　　　　 寂静的夜里我睡不着
　　　　 因为我已习惯了喧闹
　　　　 掩饰的机会我找不到
　　　　 因为我已习惯了依靠
　　　　 手上的牙刷和肥皂
　　　　 都在我的脸上狂奔跑
　　　　 不管明天美不美好
　　　　 只要你爱我就请向我开炮
　　　　 风开始呼啸
　　　　 雨开始咆哮
　　　　 我看到了以前
　　　　 风开始呼啸
　　　　 雨开始咆哮
　　　　 像以前
　　　　 我已丧失了感觉
　　　　 就在瞬间我发现
　　　　 还有《幸福的旁边》：
　　　　 掩饰着现实的空间
　　　　 梦想离我还很遥远
　　　　 希望仿佛就在我眼前
　　　　 自己却一直在幸福的旁边
　　　　 现实有现实的空间
　　　　 梦想并不容易实现
　　　　 醒来时才突然间发现
　　　　 自己一直在幸福的旁边
　　　　 我曾经相信的一切
　　　　 在岁月中不断改变
　　　　 我曾经设想的世界
　　　　 没有边缘
　　　　 我曾经感动的诗篇
　　　　 在风雨中早已厌倦
　　　　 现实的一切
　　　　 掩饰的在意和欺骗
　　　　 现实的一切
　　　　 学在飞
　　　　 我已经陶醉
　　　　 学在飞
　　　　 我在梦中心碎
　　　　 对于我们为什么这么喜欢花儿的歌，好象是因为他们唱的歌大多都是我们心里想说而又说不出来的话。
　　　　 还有《结果》：
　　　　 妈妈不要再多罗嗦
　　　　 请不用为我担心和难过
　　　　 前面是一片绚丽的景色何必在乎那结果
　　　　 路边树上的花开了
　　　　 结出了巨大鲜艳的苹果
　　　　 就让我身体带带动着胳膊
　　　　
　　　　 去挖掘丢失的快乐
　　　　 噢
　　　　 别理我 我烦着呢
　　　　 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受了
　　　　 噢
　　　　 别理我 我烦着呢
　　　　 我想要快乐的活着
　　　　 《四季歌》：
　　　　 春天
　　　　 钻进了厨房
　　　　 夏天
　　　　 总赖在我床上
　　　　 秋天
　　　　 天高又气爽
　　　　 冬天
　　　　 它进入了梦乡
　　　　 梦想是放飞的风筝
　　　　 看起来好象挺漂亮
　　　　 厕所里有人在歌唱
　　　　 这歌声十分个爽朗
　　　　 穿上了时髦的裳
　　　　 打开那紧锁的门窗
　　　　 那天上飘荡的风筝
　　　　 带我去遥远的地方
　　　　 让这一切充满幻想
　　　　 我的一切不再忧伤
　　　　 让这一切充满幻想
　　　　 我的一切飘向远方
　　　　
　　　　
　　　　 袁婷最喜欢着首《花》：
　　　　 看着你飘动着迷人的身体
　　　　 透出了像花的美丽
　　　　 你像要那人世间的痴迷
　　　　 并不在乎谁会把你丢弃
　　　　 你有美丽的脸
　　　　 可根已经枯萎
　　　　 我想要得泉水在心中粉碎
　　　　 看着你回想起来我的过去
　　　　 无意中发出了低声的叹气
　　　　 没有雨天空依然很忧郁
　　　　 但愿明天不会在这样继续
　　　　 卢俊雨最喜欢《放学了》：
　　　　 在学校中感到了压力
　　　　 同学们在相互的打击
　　　　 面对着你的问题
　　　　 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希望能快点离开这里
　　　　 这里得不道我想要的东西
　　　　 希望那铃声快点响起
　　　　 告诉我们好吧已经放学了
　　　　 放学了
　　　　 我们在这里学到的东西
　　　　 让人看上去不会欢喜
　　　　 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到哪里
　　　　 怎样才能活的有点意义
　　　　 希望快点离开这里
　　　　 这里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希望那铃声它快点儿响起
　　　　 告诉我们好吧已经放学了
　　　　 放学了
　　　　
　　　　
　　　　 冯小燕最喜欢的一首是《稻草上的火鸡》：
　　　　 有一只火鸡扇动着翅膀
　　　　 就站在那隔壁的稻草上
　　　　 它的眼神里有些迷茫
　　　　 因为它随时会受伤
　　　　 我很羡慕它
　　　　 因为它没有思想
　　　　 也不用争抢
　　　　 它很害怕我
　　　　 因为我喜怒无常
　　　　 可能随时会开枪
　　　　 讨厌的东西在疯狂的生长
　　　　 得到的东西却没有了营养
　　　　 我们就站在那稻草的中央
　　　　 并不在乎彼此的摸样
　　　　 稻草上的火鸡
　　　　 那么的美丽
　　　　 不用出人头地
　　　　 也不用欺骗自己
　　　　 稻草上的火鸡
　　　　 那么的神气
　　　　 从来不会生气
　　　　 也不装委屈
　　　　 再看看你自己
　　　　 而我最喜欢的是《融化》：
　　　　 来感觉这时代
　　　　 纯洁已被破坏
　　　　 还有什么能留下来
　　　　 等待着你回来
　　　　 教我如何忍耐
　　　　 憧憬已被匆忙掩埋
　　　　 我不知道该为谁去喝彩
　　　　 还是这样无言等待
　　　　 不知道麻木的心情该如何表白
　　　　 来想象一切仿佛都不存在
　　　　 只剩下无边的脑海
　　　　 面对这生活我突然才明白
　　　　 在时光中徘徊
　　　　 生命消失太快
　　　　 是否该融化在这时代

葬月

　63
　　
　　　　 有了十来首歌我们终于可以去招商了，袁婷和冯小燕的嘴甜，所以派她俩去毛遂自荐，把我和卢俊雨放在家，如果她们俩遇见流氓，我和卢俊雨就派上用场了。
　　
　　　　 经过半个星期，终于找到个酒吧，晚饭人家提供，每晚一百块钱，客人小费照收。我们爽快的答应了，回来加紧排练。
　　
　　　　
　　　　
　　　　 64
　　
　　　　 这天晚上是我们四人第一天上班，除了卢俊雨的乐器太重不能扛着去外我们其余三人都背着自己的东西。
　　
　　　　 晚上将近六点半，我们出发。袁婷提议大个车去，冯小燕反对，理由简单：出了车祸怎么办？于是我们步行去。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万里碧空飘着朵朵白云，凉爽的风迎面吹来，温柔无比。我们各个心情舒畅，满面春风。我闻得到春天的味道，让我意外的是他们三人也能闻到。
　　
　　　　 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到达目的地。这是个还算装修豪华的酒店，房上的彩灯一闪一闪的，但我感觉这里不像什么好地方，感觉而已。
　　
　　　　 “暴风酒吧。”卢俊雨念上面的字。
　　　　 “走，我们进去吧？”袁婷带头走了进去。
　　　　 走进酒吧，烟雾缭绕，灯火灰暗，隔三差五就能看见个酒鬼喝的欲死不能的熊样。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妖艳的妇女上来给冯小燕打招呼：“来了？先去后台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开演。”袁婷对着我的耳朵说她是这里的老板娘。
　　
　　　　 我们四人走到后台，这里其实不是什么所谓的后台，而是堆放破旧桌椅酒瓶的地方，在零乱不堪的垃圾中，我们每人找到了一个立足之地，开始摆弄自己的乐器，而卢俊雨在墙根儿找到酒吧为他准备的鼓，这鼓是个名副其实的破鼓，让人担心会敲破了，落在上面的灰尘看上去有些历史了。卢俊雨显然有些忍不住了，脸色土黄，像是受了刺激，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是让舒马赫开着解放牌客货两用去参加F1大奖赛是一个道理，我并不是拍卢俊雨的马屁，只是实事求是。
　　
　　　　 十分钟后，我们准备完毕，完事具备，只差出场。卢俊雨果然是个高手，一架破鼓在他手上俨然是刚撕开封条的新货，被敲的炉火纯青。
　　
　　　　 我们隐约听见前台的音响里传来：“下面由我国第一支未成年摇滚乐队为您真情演唱。”我当时心里很虚，我们怎么把花儿给抢去了。我们四人慢慢走上前台，生怕台下观众戳穿我们，幸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孤陋寡闻，没听过花儿草儿啊之类的东西。
　　
　　　　 我们四人各就各位，袁婷走到话筒前咳嗽几下，在音乐响起的时候，对台下一片人说：“大家晚上好，我们是归宿乐队，下面为您送上一首《静止》，希望大家喜欢。”袁婷扭头看我，示意要开始，我把目光投向冯小燕，卢俊雨，我们对视而笑显得信心十足，虽然这首歌我们只排练过五六次：
　　　　 寂寞围绕着电视
　　　　 垂死坚持
　　　　 在两点半消失
　　　　 多希望有人来陪我度过末日
　　　　 空虚敲打着意志
　　　　 仿佛这时间已静止
　　　　 我怀疑人们的生活有所掩饰
　　　　 垂死坚持
　　　　 全部消失
　　　　 激动在瞬间丢失
　　　　 梦被稀释
　　　　 不停转动手指
　　　　 幻想中美丽生活何时开始
　　　　 时光不经意流逝
　　　　 像颗在耗费的电池
　　　　 我感到有点儿失落
　　　　 无法抑制
　　　　 垂死坚持
　　　　 全部消失
　　　　 一静止
　　　　 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公开演出，自然有些紧张，我还一度跟不上节奏，不过弹一会儿就进入状态了。
　　
　　　　 袁婷很入情，有时紧闭双眼，完全进入歌曲。冯小燕显得经验十足，卢俊雨则打得满头大汉。
　　
　　　　 一曲完毕后，台下一片沸腾，掌声口哨声混成一片。我知道我们唱的不错。袁婷趁热打铁：“下面一首《轰隆隆》送给大家。”
　　　　 来
　　　　 和我尽情摇摆
　　　　 让我们快乐地蹦起来
　　　　 就当什么都不存在
　　　　 像那自由自在
　　　　 快
　　　　 压抑的要炸开
　　　　 放射出无数的色彩
　　　　 思想不再是一片空白
　　　　 涌出了我脑海
　　　　 憧憬着未来
　　　　 凝望我现在
　　　　 所有的束缚都抛开
　　　　 和音乐一起来尽情的摇摆
　　　　 不管未来和现在
　　　　 和梦想一起来进入这节拍
　　　　 什么都不存在
　　　　 什么都不理睬
　　　　 这时现场的气氛达到高潮，可能此曲为PUNK.POPDE的节奏，接着有服务员把下面有的观众的小费送到袁婷手里，我看见那是一叠十块十块的，如果照这样情况下去的话，两天后小费就顶上一个月的工资了。
　　
　　　　 演出结束后已是晚上十一点半，老板娘显然对我们非常满意，于是她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袁婷：“今天你们表现得不差，和你们的小兄弟去庆祝一下吧？”袁婷接过钱，笑道：“那我们先走了啊。”
　　
　　　　 我们走出酒吧，扑面而来一股热气，在空调屋里呆太长时间了，猛的一出来外面，呼吸时有一种油腻感，不过这都坏不了我们的好心情，连上小费今天我们共挣了四百多块钱。袁婷把钱平均分完后提议我们去庆祝一下，众人频频叫好。
　　
　　　　 我们找到一个小店，要了一箱可乐，几十串洋肉串，举杯畅饮，欢乐无比。

葬月

65
　　
　　　　 在以后的每一天都如此，这让我们感觉到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好。
　　　　 只有机灵的冯小燕提出该和他们签个合同之类的东西，我和卢俊雨一摆手：“别这样，咱们都和老板娘熟了，要是提出签合同，那多伤感情啊。”袁婷也被冲昏了头，说不用签了。
　　
　　　　 于是，我们继续感到这个世界多么美好。
　　
　　　　 66
　　
　　　　 一切都怪我们把这个世界想象的如此可爱，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如此可爱，人们可爱。
　　
　　　　 67
　　
　　　　 从何说起呢？
　　
　　　　 那时我们晚上在酒吧排练，几个服务生要拜我们四人为师，说对我们四人的技艺崇拜不已，这使得我们飘飘然，义不容辞的为他们讲解，这四人进步神速，已经能演凑一首完整的曲子。这时我们谁都没感觉，只有冯小燕暗自担心会不会威胁到我们的地位，我们三人的回答肯定统一：当然不会。
　　
　　　　 可答案却是：会。不仅会，而且会取代我们。
　　
　　　　 这个世界果然阴险狡诈卑鄙虚伪尔虞我诈。在半个月之后老板娘翻脸不认人，把我们扫地出门，除此之外还欠了我们十四天的工资。我们培养的那四个人替我们继续演出，给我的感觉是自己养了一只小老虎。小老虎长大成大老虎以后把我给吃了.凭我们的智慧对付学校的考试绰绰有余,而在这社会上立足却显得力不从心。
　　
　　　　 愤怒的卢俊雨说要放火把这店给烧了,最后没钱买汽油便放弃了.袁婷和冯小燕一笑了之.
　　
　　　　 我们不怕吃的堑多我们就怕长的智少。
　　
　　　　
　　　　 68
　　
　　　　 再隔了两天,归宿乐队没有了归宿,便草草解散了。
　　　　
　　　　 69
　　
　　　　 我不知道自己从中得到了什么,没有对音乐的好感,只有对发工资后吃喝玩乐的快乐.对袁婷的好感也一点一点消失,她的自以为是占据我的脑海,挥洒不去。
　　　　
　　　　 70
　　
　　　　 乐队解散后我整天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过着像猪一样的生活。
　　
　　　　 有一天袁婷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她家玩,因为她的父母去老家探亲了,袁婷说要参加个英语补习班,所以留下了。
　　
　　　　 这是我第一次去袁婷家,其实先前也去过不少次,只是把她送到门口我就走了。这次不同,进入她家里面。

葬月

　71
　　
　　　　 这是个两室一厅。这应该算条规矩,家中有个男孩就要三居室，等着回来娶妻用；家中有个女孩就要两居室，等着女儿嫁出去就够住了。 　　
　　　　 袁婷把我领进屋,说:“随便坐吧,我去给你拿点喝的东西。”袁婷的屋和其他女孩的卧室一样,干净整洁,布置井井有条,坐在这清新幽雅的房间里我有种自卑感,为我的屋感到悲哀,瞬间我受了刺激,狠不得此时此刻赶回家把我的屋从头到尾认认真真把它打扫的干干净净。一会袁婷拿这两瓶露露走进来,打开一瓶叫我喝,我假装说我不喝,其实我是很渴,虽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但我还要假惺惺的推脱不知道为了什么。最尴尬的是我和袁婷客气了半天,我身手要的时候它却不给了。幸好袁婷把露露塞到我手中才算罢手。按一般情况,我和露露都是一饮而尽,一口一瓶,而现在我必须细喝慢咽,风度翩翩,这让我很不习惯,好几次都差点呛着。
　　
　　　　 我俩坐在沙发上各自喝着饮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极度恶心这种感觉,恍惚之间我能感觉时间在一分一秒消逝。
　　　　 “我们看影盘吧?”袁婷终于发话了。
　　　　 袁婷挑出一盘VCD放入机中。我问：“什么名字？”
　　　　 “<<拯救大兵瑞恩>>袁婷边按遥控边说。”
　　　　 “哪个国家的?”
　　　　 “美国好莱坞的，斯皮尔博格导演。”
　　　　 此片拍得很棒，无论是演员还是其他都堪称一流。看完次片我最大的感受就是，这个世界还是不要打仗为好。
　　　　 看到中间血腥场面时，吓得袁婷靠入我的怀中，紧紧搂住我。
　　　　 “你家人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礼拜左右。”
　　　　 “那你怎么吃饭？”
　　　　 “我妈给了我一些钱，家里还有方便面，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去我姥姥家。”
　　　　 “你现在有没有这种感觉，我们俩天天在一起会烦的。”
　　　　 “我没有你有吗？”
　　　　 “我有，非常强烈的感觉，想起来就想吐。”
　　　　 “是么？”
　　　　 我俩陷入沉默，房间里静的可怕，我能听见我和袁婷的呼吸声。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有时看她可爱至极，看到她受委屈我会伤心，但有时却会感到厌烦，看到她喜怒无常，恶心她。
　　
　　　　 袁婷哭了，这是我看到她第二次哭。
　　
　　　　 她低着头不看我问：“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我听到这句话感到别扭，好象我们俩分过好几次了。我没答理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讨厌所有的东西。看这她越哭越痛我急了：是，我是想和你分手，和你在一起没意思了。 说完我起身离开，没多看她一眼。
　　
　　　　 我离开袁婷家，漫无目的地走这，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我和袁婷常去的地方，独自坐下，周围依旧情侣如昔。微风吹着头发在我眼前飘动，其实想想挺没意思的。之后我感到头痛，满脑子都是袁婷。我不能自已，心中觉得酸楚，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滑入我嘴里，这是我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味道，是咸的。
　　
　　　　 过了几天袁婷打电话叫我去她家，我还是去了。哪天我回来，心中充满愧疚，认为我不应该这样对她。虽说我有时烦她，但毕竟还是喜欢的。
　　　　 到她家，发现的眼睛是肿的。显然是哭过的。
　　　　 我对她说了我在路上酝酿好的话，而她却低头不语。
　　　　 忽然间她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握住我的手，去亲我的脸，双手在我衣服里乱摸。
　　　　 我不知道那来得力量，一把推开她嚷到：“你流氓啊！”然后，她显得很委屈，坐在旁掉泪。这时我对她失望到了极点，真像个林黛玉，我真的乱了，想去劝她别哭了，安慰几句，她却说：“走，你走！我原地站了几秒钟，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底这是怎么了？我扪心自问。

葬月

72
　　
　　　　 使我意想不到的是开学后袁婷已经有了一个新男友。
　　
　　　　 73
　　
　　　　 我不知道用第三者插足来形容是否合适。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我觉得此时我像个小男人，在我眼中男女之间再也没有所谓的什么狗屁水晶之恋，压根儿就是生殖冲动。让我看到纯洁名澈的苗头只在刚认识的那几天。
　　
　　　　 74
　　
　　　　 还是说说那个第三者。此君为黑道人物，留一头长发，但不常洗，近身经常能看到一块硕大的头皮屑埋伏在脑中央。就这么一个留叫花子发型的人打死我也不信袁婷能看上他。我一直以为袁婷在气我。
　　
　　　　 或许另有答案，因为他有阿诺的肌肉，盖茨的银子，可能最重要的此君还有伟哥的雄壮，而这点恰恰适合于袁婷。此时在我看来，袁婷就像一头正处于花季的猪--开始发情了。
　　
　　　　 令我伤心不已的是，袁婷离开我找到新君时不知不觉，悄然无声，什么也没说就拜拜了。如果按照艳情剧的剧情会这样：在一个漫天星星的夜晚，袁婷把我叫出来，先假惺惺的陈词滥调一大堆，回顾昨天，然后久久不语，最后低声细语说，我们分手吧。后面注释例如什么我们不合适一类的东西，然后她站着等我的耳光。
　　
　　　　 一切恰好相反，最后是挨了一个大嘴巴。她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在这里我还许多迷惑之处。我不明白袁婷为什么就这样离我而去，我不明白袁婷为什么没有一丝眷恋，我不明白袁婷为什么临走时不让我给她耳光反而打了我一耳光，我不明白 我整天出入于男厕所男澡堂袁婷却指着我的鼻子问我到底是不是男人等等等等。
　　
　　　　 75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我陷入一片迷茫，生活麻木，不知所云。偶尔翻到一本杂志，上面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爱情的力量确实是伟大的，但它的摧毁力也是无穷的。
　　
　　　　 我久久不能释怀，说来这事儿我的责任应占一大部分，真傻。
　　
　　　　 每当我听起流行歌曲，褒贬爱情的，触景生情，不能自已，任何一首歌似乎都能表达我的心情。
　　
　　　　 CARPENTERS的一首《YESTERDAY ONCE MORE》，每每听到此曲我都会黯然神伤。

葬月

　76
　　
　　　　 于是，我看见一对儿时，就发自肺腑的厌恶，狗男女，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居然天天搞对象。我知道着只是我的一种嫉妒心理。如果此时我春风得意，怀里楼着个漂亮姑娘，我就会说，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在繁重的课余放松一下心情，可以理解。[separator]
　　
　　　　 77
　　
　　　　 时间能消除一切仇怨，再时间面前，人世间的一切仇怨都显得微不足道和软弱无力。
　　
　　　　 我逐渐把袁婷淡忘了，过程恍惚，我甚至忘了她家的电话号码。以前，我总是和袁婷彼此打电话，所以号码在脑子里烙下很深的印记，一度产生电话的条件反射，在填各种东西时遇到该写自己家电话时，往往都是先把袁婷家的电话号码写上去，然后一勾，再写上我家的。
　　
　　　　 78
　　
　　　　 随后即又陷入莫名的感伤，还是潜意识的空虚感，仍旧不知从何说起。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去找个姑娘了，而且必须是个漂亮姑娘，其漂亮程度一定要超过前女友，这样心里才会好受许多，认为当初的分手是正确的。如果同样找个漂亮的，但其漂亮程度要远远逊于前女友，这样会使你心里失衡，认为当初真不该分手而痛苦万分。所以说一定要找个相当漂亮的姑娘来纪念前女友。然后和这个相当漂亮的姑娘相处一段时间，享受短暂快乐之后，就分了手，然后再伤心，然后再去找个更加漂亮的姑娘，这一切我已料到。如此而已。
　　
　　　　 人活一辈子就是在叶公好龙，比如，你对孙燕姿的一盘新专辑充满向往，只是没钱买，神秘感就会积压在心，直到有一天，钱攒够了，压抑许久的激情骤然爆发，然后买回来狂听，时隔不久便失去兴趣，于是，又再去向往某某歌星的另一盘新专辑，直至烦腻。我们就这么向往烦腻向往烦腻向往烦腻向往烦腻不厌其烦的活着，这中间充斥着更多的便是无聊。
　　
　　　　 79
　　
　　　　 与此同时，袁婷已和叫花子草草分手。这也就避免了我和他俩路遇时而产生不知原因的尴尬。[

葬月

　　　80
　　
　　　　 杨磊和王光明二人也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整日和我混在一起。[separator]
　　
　　　　 此二人活着的意义仅仅在于去发现一款好玩的电子游戏，然后绞尽脑汁把其剖析一遍，终于有一天练成天下无敌。
　　
　　　　 我们淡出97格坛之后，他们俩就专心研究电脑里的一款新游戏，杨磊告诉我此游戏叫HALF-LIFE或者叫CS，他们昵称为：半条。
　　
　　　　 在张王二人的熏陶之下，我也进入半条领域。王光明非得加入游戏里的土匪窝子，王光明说：“土匪多好，能买AK-47。
　　
　　　　 杨磊说我和他长相正派，加入警察行列很合适。
　　
　　　　 缘于我刚接触半条，是个新手，所以常常受骗。老手最大的嗜好就是欺负新手，美其名曰：传授经验。老手则一副洋洋得意舍我其谁的嘴脸，新手被授了祖传的秘诀，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二者皆不亦乐乎。
　　
　　　　 81
　　
　　　　 杨磊骨子里有一种阴险而又不易被人察觉的狡猾。对此我深有体会，当我和杨磊分别操作的警察往土匪窝里冲的时候，杨磊会说：FOLLW ME。然后他就停下脚步让我冲到他的前面。其实这点很矛盾，凡是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掩护的人应该紧跟在冲锋人的后面。从FOLLOW可以看出，杨磊的居心叵测，表面上是让我掩护，实际上就是让我当他的防弹衣。
　　
　　　　 到后来，杨磊慢慢发现我这个防弹衣也逐渐圆滑起来，如果他不小心的话，还有可能被我把他当作防弹衣。王光明那边更是可怜，当他还在买子弹的时候，我和杨磊已经闪电般的冲过去，一阵枪林弹雨后，王光明使用的那个土匪凄凉的倒在血泊中。
　　
　　　　 王光明最爱使用那个戴眼镜的土匪，这点我和杨磊一直都不明白。后来明白了，因为王光明说，那个戴眼镜的土匪看上去比较有文化。
　　
　　　　 82
　　
　　　　 不久，王光明同志终于分清善恶，改邪归正，脱匪入警。这是一种说法。如果按照杨磊的说法就是，王光明水平太次，人家把他扫地出门了。
　　
　　　　 83
　　
　　　　 在我们三人中要属杨磊的水平最高，一般情况下挑我和王光明是不成问题的，通常我和王光明都是死不瞑目。所以我们经常使用一招杀手锏，就是偷屏。什么是偷屏呢？顾名思义，就是偷看别人的屏幕，虽然看来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正当我们在半条世界玩得如痴如醉的时候，我从报纸上看到在韩国有一个人因打半条时间过长导致死亡，死一儆百，想想先前我也有过记录，就是一次吃完刀削面去和杨磊王光明拼半条，打了一会儿我感觉头晕，先吐了一口酸水，然后“哗”的一声吐出刚才吃的刀削面，吐完继续打。以后只要我坐在电脑前带上耳机听见砰砰的枪声就想吐，于是我想起韩国那哥们儿，思来想去还是以后不要打半条了。而王光明打半条就是给别人当活靶子，告别半条当然是举双手赞成。杨磊可能和我差不多，走路都变得提心吊胆，生怕有人用阻击把他给灭了，就连晚上做梦满脑子都是上子弹的声音。[

葬月

84
　　
　　　　 后来我们把目标转移为上网。[separator]
　　
　　　　 在杨磊的大脑里，上网的概念就是网上聊天。我从来都厌恶这种东西。我一直以为男的上网聊天就是为了碰到一个漂亮姑娘，然后用尽花言巧语约女的见面，最后使用毕生调情功夫，骗得她上床。可是这些男同志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即网上无美女。因为美女每天忙于约会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更没时间去上网。所以网上的女的不是很丑就是很丑。而女的上网聊天就是为了找到一位有钱的帅哥，然后卖弄各种风骚，最后使出浑身勾引手段，诱得男的上床。可是这些女同志们也忽略最重要的一点，即网上无帅哥。因为帅哥们每天忙于赴约，有时候厕所都顾不得上更没时间去上网。所以网上的男的虽然很温柔，但是很丑。
　　
　　　　 而在王光明眼中，因特网的最大好处就是看黄的东西更加方便了。王光明同学的任务就是浏览全世界各种各样的黄色网站，碰到内容精彩的就拿笔记下它的网址以待改日再来点击。
　　
　　　　 我原以为王光明的这种行为极不道德的，应受蔑视，但事实证明我们每个人都是这副德行。王光明的这种行为应受表扬，至少他是诚实的，好色就是好色，丝毫不隐瞒什么，而我们各个都是伪君子，嘴上说对此极为反感，暗地里谁比谁都下流。
　　
　　　　 85
　　
　　　　 我所理解的好色不是常人所理解的那种，我对此态度温和。也就是说我们长大了。
　　
　　　　 86
　　
　　　　 后来我和杨磊被王光明这种高尚的行为所感化，纷纷变真诚。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周围的所有人都很真诚。
　　
　　　　 87
　　
　　　　 当时我们经常去一个名叫健康的网吧，事实证明此网吧一点也不健康。一过晚上十一点，屋里清一色的在播黄片，看得在场的人们一片寂静。后来健康网吧的CEO索性把黄片拷到“新建文件夹”里，怕顾客下载麻烦，还可能CEO怕染上病毒。
　　
　　　　 使我难忘的是我们在那儿打通宵。
　　
　　　　 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跑老远到健康包夜，杨磊说这里凡包夜的人都送一瓶可口可乐，这个解释显然不能说服我，还是王光明一针见血，他说，因为这里看黄片既安全又方便。
　　
　　　　 88
　　
　　　　 网吧门口会聚了各种各样的高中小学的自行车，新旧不一，给小偷们提供了一次大展身手的机会。我们第一天在这里包夜王光明就丢了他刚买不过一个月的弯把赛的捷安特，气得王光明险些当场自尽，在我和杨磊的劝阻之下，王光明终于意识到生命的价值要远远大于一辆自行车，便乐观向上，惟有欲哭无泪自我安慰道：破财免灾。
　　
　　　　 而我和和杨磊却没有丢车，因为我们那夜没有骑车。当时杨磊还得意说，幸亏我聪明机智敏捷果断勇敢今天没骑车。可我们第二天又来得时候，我和王光明没骑车，因为我不愿意骑车，而王光明的车昨天刚捐给小偷金融有限公司，所以没办法骑。而杨磊骑来了他的新弯把赛，是个英文牌子的。我和王光明提醒杨磊注意他的车的安全，杨磊不以为然，挥手一说，丢了就丢了。结果令杨磊如愿，杨磊的车也捐了出去。这时，我和王光明异口同声地说：幸亏我们聪明机智敏捷果断加勇敢今天没骑车。
　　
　　　　 89
　　
　　　　 中国和许多发达国家比起来很多地方可能要落后于对方。但如果和我国的梁上君子们比起来，美国们就要远远逊于我们了。
　　
　　　　 在我们充分领教了小偷的厉害之后就不敢骑车了。如果你痛恨步行，非得驾车去，并且也怕丢了，那么你开个红色法拉力或一辆黑色奔驰去，停在门口，就是不锁车门出没人敢动，道理简单，因为开这样的车的人一般都很有来头，或是黑帮的，或是巨贪家的公子，对于这样有背景的人，没有哪个小偷会傻到去碰他们的车。可话又说回来，如果家里能买得起车（还是911一例的车），谁还去网吧，在家玩自己的电脑就行了，不过万一这人是个玩CS的就有情可原，寻找气氛嘛，他妈的要是我有那么多钱我就把网吧搬到家里天天找哥们儿联。

葬月

　　　 说到哪儿了？对，去包夜。
　　
　　　　 这不禁又让我想起了我们市里伟大的电视台。之前我并不喜欢看电视，当然除了球赛之外。因为不管演个什么都会给插播广告，其中要属电视连续剧中间的广告最有水平，它把一集分成若干部分，中间用广告连接，一直开看到你发疯，此集便又突然继续播出，等刚看得略有头绪时便又杀出一瓶洗发膏，后面紧跟着牙膏袜子内裤假发方便面猪饲料等等等等，一直看到你想把你们家电视砸了为止，此时此集便又突然播出，然后继续，如此循环，最后愤然将电视关掉，随后到厨房掂起切菜刀到电视台找放广告的那帮人拼命，义愤填膺地将台长一刀砍死，然后今日说法将此事播出，然后引起轩然大波，从此电视台又恢复解放初期的节目形式。
　　
　　
　　　　 我市的电视台是个自恋的节目。过去我有一句骂人的口头禅，就是若是有人犯了个弱智错误，然后就骂他，村儿里啊？当然我不是藐视农村人，反而我很尊重农民兄弟，因为民以食为天，而他们就负责给我们提供庄稼，感谢还来不及呢更没有理由去藐视呀。而我的骂意是骂他们在秋天的时候燃放玉米杆，每每秋高气爽的傍晚，一些农村就开始焚烧他们的废弃物，其实这根本不算哪门子废物，可以回收二次利用，只是那些农民不知道罢了。这东西烧起来甚是厉害，弄得大街上能见度极低，烟渗入眼晴里又酸又辣又苦，吸鼻孔里也好不到哪儿去，如果这味儿是空气清新剂形的，也值。关键的是这种味儿要多难闻有多难闻。随即是我们市里的有线台来报道此事，这应算个好消息，节目播出后立即各个有关部门出动来整治这东西，成果喜人，果然当天晚上又恢复原样，万里碧空飘着朵朵白云。而有线台也在当天晚上新闻的时候拍自己的马屁，虽然是语气委婉但明眼一看就望见臀了。你说人家也该吹吹自己了吧。他们恨不得说要不是我们你们都得吸玉米杆烟完蛋。不幸的是第二天晚上又狼烟四起，有线台再也没有提过此事。
　　
　　　　 91
　　
　　　　 那天我们都没骑车去。交过钱以后我们三人各就各位，开始各忙的。到午夜两三点的时候，屋里的人都开始忙正事儿，他们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黄色小片之间也。
　　
　　　　 正当我看得津津有味之时，突然发现旁边的一个家伙正趴在隔离塑料板上露着半个脸，眼睛出神的看着我的显示屏，他发现我发现了他，脸略带着红晕缩回头去。过了一会儿，此人又探过头来，一脸苦闷地问：“你看的那东西的网址是啥呀？”于是我帮此人找到了该网站，并叮嘱他要点击里面带星号的，以防病毒。此人完后递给我一根红旗渠以表谢意，我连忙掏出火机给他上火以表示我对他的谢意。隔过五六分钟，此人又出现问题，他满头大汗地说：“完了，中病毒了。”我赶紧坐到他的机器旁，没什么，只是下载的东西太多，出现了许多累赘。这种被我们称之作累赘有这样一个特点，就是你要关闭此网时，屏目就会出现：确定，消除。理所应当要点确定，可此时该网页非但不会关闭，反而会打开一个新网页。我估计此人大概是第一次看那种网，激动不已，见什么点什么，所以才会死机。我用尽各种“偏方”来关网页，可就是关不上，于是我采用最原始的方法：关闭主机和显示屏。往往最笨的办法就是最管用的办法，在这里我深信不疑。
　　
　　　　 这夜我用余光看见这位第一次看成年以后才让看的东西前后共开关过十几次机。怪不得网吧里的电脑坏的快，大部分都是这样搞的，不是自己家的电脑是没人爱护的。
　　
　　　　 92
　　
　　　　 还有一次是我发誓不打半条之前。
　　
　　　　 那夜我们在一个相对比较落后的网吧包夜，之所以说落后是因为那里的电脑全是16寸的，并且不是宽带，每台机器不配备耳机，只有一对面包状大小的破音响。那段我与杨磊等人正和半条处于热恋中，天天到电脑室研究CS工作。那夜我们在和另一帮人群挑，因为是音响，所以整个屋里枪声震耳，手雷爆炸声此起彼伏，知道的是拼半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屋里绑架人制的歹徒和外面的警察在进行枪战呢。正当我们半条得如烟似火如火如荼之时，却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呻吟声，这使在场所有半条玩家都停下手的键盘和鼠标，朝声源看去，结果是个披肩发的女孩，满脸通红的看着我们，众人又各忙各的了。因为这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我们群扁她难免会令我们颜面尽失的。如果换成个小青年，那么此人便完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五分钟以后此人必进医院的骨外科。
　　
　　　　 93
　　
　　　　 不久，我对上网、打游戏也失去兴趣，主要原因还是这东西消费太高，我只是相对我而言的。其实也有省钱的办法，就是玩通宵，不过玩通宵太费精力，每当我和王光明讨论此问题时，我们把其叫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在若干年时间以后，我回头看确实是这样，这让我想起了一首歌，大概内容是，有一个人小的时候很想去桂林，因为桂林山水甲天下，可是他没有钱，只能空悲切。他长大以后终于有了钱，可是他每天忙于工作，却没有了时间去桂林。高潮是这样唱道：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

葬月

　 后来的某个时候，我偶尔翻到一本郁秀写的《花季·雨季》，看完后我感到恶心。郁秀把我们学生时代写得太美好了，或者说她还小，没有经历过人情冷暖，但与此矛盾的是竟还能写本书，竟还得了个什么“五个一”程奖，让我搞不懂。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朔写的《动物凶猛》，或许有人会问王朔都快当郁秀他爹了，怎么此看法不同，一切用笔说话 。特别是《动物凶猛》改编成的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我十分喜欢，该片拍得很聪明，我推荐十五岁以上的人去看会更有滋味。
　　
　　　　 95
　　
　　　　 与此同时，我发现一个人如果想高兴的话，不一定必须花钱去买廉价的快乐。从何说起呢？我记得我以前看过一本小说，只记得里而的一句话，其它书名作者全忘了。说来奇怪，你看书目的是什么？书名作者都忘了那你看书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至少我觉得不是什么陶冶情操诸此类的大道理。
　　
　　　　 那本书里的那句话是：操姑娘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免费的，一种是有偿的。有偿的是嫖妓。免费的是去恋爱。
　　
　　　　 这是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有时我相信宁缺毋滥，但不用这个比喻又觉得不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令不懂的人气得欲将吐血，我自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不想看着无辜的人吐血身亡，所以就用这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了。
　　
　　　　 96
　　
　　　　 于是，我继续经历我的所谓的纯真年代。
　　
　　 97
　　
　　　　 在这所学校里呆了将近一年，我居然刚刚发现这里和从前我呆过的学校都是一副德性，我把它叫做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有许多美女，令我们大饱眼福。这也符合了名校无美女的这个定律。至于这个定律是谁提出的为什么而提出有什么根据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杨磊天生对姑娘的兴趣要远远大于他的同性，特别是漂亮姑娘。他对我解释说，你看，假如一个姑娘学习好，她为什么学习好呢？正是因为她用功，一用功就费脑子，一费脑子就要死大量脑细胞，一死大量脑细胞就会未老先衰，未老先衰就变得难看，所以说一般学习好的都长得不怎么样，而学习不怎么样的呢？她为什么学习不好？正是因为她不用功，一不用功就不费脑子，一不费脑子就不会死大量脑细胞，不死大量脑细胞就不会未老先衰，不未老先衰就变得好看，所以说一般学习不怎么好的都长得不错。不过，偶尔也会遇到个别的，只是个别。我知道杨磊是想说个别的是指有的学习好长得也好，有的学习不好长得也不行。对于杨磊这个幼稚的解释我很赞成，为什么赞成，不知道。
　　
　　　　 98
　　
　　　　 在校园里我很少见袁婷，偶尔见到她也是兴高采烈的样子。其实我早就把袁婷淡忘了，所以更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也许早先已经伤心过了。
　　
　　　　 99
　　
　　　　 我忘了说一点的是我现在依然是住校。住校的好处很多，例如有许多零花钱，家长心疼孩子，就怕他们在校吃不饱，所以给你的生活费往往是一个星期的够两个星期花，对此住校的人都深有体会。
　　
　　　　 王光明是个滑头，但此人却花钱大手大脚。每当王光明挥霍完后就请假回家取款，然后挥霍掉，然后再回家。王光明这种行为被杨磊视为败家子儿，但就在杨磊说此话的第二天早上他就不见人影了，我和王光明一问班主任才知道，噢，原来是回家取钱了。
　　
　　　　 100
　　
　　　　 然后是一天我去食堂打饭正在我和食堂老板讨论是否应该往我的饭缸里放些瘦肉时，消失很久的冯小燕叫住了我，我扭头看她，此人比以前更好看了，还扎起了很高的马尾辫。说实话，这时我对她真的很觊觎，那只是一瞬间产生的。
　　
　　　　 冯小燕这时从她的裤兜里掏了一封信递给我，说：“一个人看啊。”说完转身就走了。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她的情书呢，结果是袁婷给我的信，信的内容是这样：
　　　　 孔晨：
　　　　 你好！
　　　　 这些日子还好吗？希望是好的。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动笔给你写信。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吗？记得我们的归宿乐队吗？我曾经幼稚的以为我们是披头士，我们是B安，也许我太天真了。其实我们什么也不是，只是些不懂事的小孩子，你我所有同学都是。
　　　　 你应该知道我和你分手以后又交了一个，我想有许多地方你误会我了，我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要把你忘掉，结果我无法忘记你，和他交往过程中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不知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我不懂那时你为什么和我分手，忽然之间，天地昏暗，世界忽然可以什么都没有，我想到了你，再想到自己，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怀念你，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而现在，就算时针都停摆，就算全世界都消失，我反而也许会更相信爱。
　　　　 我真的不想每天都用泪水洗面了……
　　　　
　　　　
　　　　 袁婷
　　　　
　　　　
　　　　 看完信，我脑中空空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事实是我和袁婷和好了，其过程是这样，在一天的体育课上，因为我们临时调课，便和袁婷她们班一起上。那时我正坐在篮球架后面看二三年级的女生在打排球，我观察到一个身材丰腴的漂亮姑娘，此人胖的地方都恰到好处，嘴里还嚼着泡泡糖，不时还吹个小泡泡，十分可爱，是我喜欢的类型。正当我看得浮想联翩之时，发现旁边围了一圈人在看什么东西，我也好奇地围过去，想必是谁不走运让铅球给砸死了或是打半场时一方的一个爱出风头的家伙为了出风头学流川枫救一个快要出界的球一头撞上篮杆上当场死了，结果都不是，而是袁婷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中央，一脸迷惘，她看见了我，我这时不可能退缩，于是，我看着她的眼睛关切地问：“怎么了？”袁婷结巴说：“我……我把人家的排球给打出墙外了。”其实此时我很想帮她找到球，况且也能找到，依我的跳墙经验保准五分钟以后把球交到袁婷手里，因为我们学校采用封闭式管理，除星期五下午放学回家外，其它时间没有出门证一律不出校口，哪怕你此时奄奄一息，还有一口气就吹灯了，我们看门的老大爷都会秉公守法的。这一度使我对老头失去好感，认为他们蛮横嚣张不讲理，就像你在街上看见一个新疆人在偷东西，就把所有的新疆人都误认为是小偷是一个道理。
　　　　 正在我展开丰富联想之时，袁婷对我说：“你帮我找找吧？”我先傻了一下眼，只好说：“好。”放学后袁婷站在我们班门口等我，手里攥着学生证和一张出门证，她抬晃了晃学生证，提醒我要拿学生证。我俩走出校口后突然没了方向，我问：“往哪儿走？”她说：“往那儿走。”然后袁婷先起步向西走。然后我俩开始边走边聊，我发现此时袁婷好像根本不在乎排球在哪儿，忘了我们出来此行的目的。走着走着，路边出现个凉皮摊，袁婷转头问我：“你饿不饿？”我说不饿，然后她走过去要了两碗凉皮，我对袁婷说：“我不饿呀？”袁婷扭头瞪着我：“我见过有人饿死，但从没见过有人撑死的。”我听了只好无奈地坐下等着人家把凉皮调好。一会儿袁婷端着两碗凉皮放到桌子上说：“吃吧。”袁婷像是没吃过凉皮，也好像旁边还有个人跟她抢着吃似的，狼吞虎咽，恨不得连碗也一起吃到肚里。袁婷吃着吃着发现我在观察她，她嘴里含着凉皮问：“你怎么不吃？”“你是不是早上没吃饭？”“吃了呀，吃的鸡蛋喝的牛奶。”“那你为什么如狼似虎地吃？”“我吃饭就这样。”“不是吧，我记你以前吃饭不这样啊？”“人会变的嘛！”“噢！”
　　
　　　　 吃完后，我站起来佯装掏钱。这时，袁婷说：“今天我请客，你就别破费了。”这话真的说到我的心里头了，因为此时我的兜里没有一分钱。
　　　　 我与袁婷忘我的边走边聊，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我俩从前经常约会的场所--河边。
　　　　 袁婷说：“我们去那边坐会儿吧？”
　　　　 我说：“行！”
　　　　 我俩走到水池地旁坐下，瞬间像是回到了从前，我百感交集脑中像放电影一样回忆以前的一幅幅清晰的画面。
　　　　 “想过我么？”袁婷突然发话。
　　　　 “想过！”
　　　　 “其实那封信我不该给你，从今以后我在你心中就变脆弱了。”
　　　　 “是吗？”
　　　　 “想过和好吗？”
　　　　 “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我承认在我受到无形的伤害的时候，发誓永不回头。
　　　　 “你对我还有感觉吗？”
　　　　 “不知道。”
　　　　 “你成了江姐一问三不知了？”
　　　　 “……”
　　　　 “……”
　　　　 说实在的，此时我确实有些感动，所有曾经有过的伤痛都土崩瓦解，惆怅，失意，痛恨都不翼而飞，誓言太难守住了，我想对袁婷说我还喜欢你，我为过去的冲动感到羞愧，但我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也不知不觉溜走了，我只得木然的坐在原地，幻想着袁婷来先给我说。
　　　　 风吹动着我的衬衫，不，这是错觉，而是袁婷在用嘴吹动着我的衬衫，袁婷凑到我跟前低声的说：“我还喜欢你，我们重新开始吧？”接着，袁婷投入久违的我的怀抱……

葬月

101
　　
　　　　 几天以后，我们重新调了寝室，王光明和杨磊居然和我住到了一个寝室，王光明是我的上铺，杨磊是我的右上铺，还有一奇特之人名叫刘明，绰号老胖，因为此人长得又老又胖，还有就是此君的尊容实不敢让人恭维，用杨磊的话说就是长的很哈雷，哈雷彗星有什么特质？一生看一次就够了。　　
　　　　 与此同时，王光明从网络世界转向现实世界，从规划工程转向实践工作，简言就是开始寻找Beautiful Girl。当时王光明在追一个二年级的美女。王光明经历了千辛万苦，可就不让他见彩虹。被学姐学弟追是一件美事，因为遇见漂亮和英俊的当然爽快答，如果追求者实在长得影响市容的，就以你还小婉言拒绝就行了。记得王光明刚开始追人家时每天回到寝室都乐不思蜀，于是我们就问他都和人家说了些什么，高兴成这样。王光明显然非常愿意把他的快乐与我们一起分享，他说：“她给我说了许多话呢，就捡其中几句吧，例如其实你人很好，你人真的很好，你人真的真的很好--真的。”听了这话我们都羡慕不已，看看人家的女朋友多温柔。可后面一句话令我们茅塞顿开，因为王光明说：“她还说我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友谊，言下之意就是我们之间是爱情。”老胖此时嘲笑王光明是个傻×听不出话里有意思。老胖说：“其实你人很好的意思就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你人真的很好，就是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人真的真的很好--真的就是猪头，离我远一点，我不想伤害我们之间的友谊的意思就是我们之间永远只会有友谊。”王光明不以为然，结果第二天便被甩了，理由准确：你太小了。
　　
　　　　 102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和我同寝室的人都开始谈恋爱，虽然校方反对早恋，但只是反对谈并没说不让谈，所以大家都忙着谈。关于早恋这个问题，我一直是举双手赞成，因为我觉得这牵扯到侵犯人权的问题。
　　
　　　　 也许是他们看到袁婷天天到寝室来给我送饭洗脏衣服给刺激了或者说是眼红了。
　　
　　　　 在这方面老胖就显得很为难，要是说人难看点但家里有钱，这事儿还有想头儿，不幸的是老胖要什么没什么，一无所有，这就很难办了，不过使我迷惑的是老胖竟有诸多恋爱经验，这让我十分不解。可能这就是此人斗志高昂的原因。
　　
　　　　 或许这让我想念这个世界上还有真爱。
　　
　　　　 103
　　
　　　　 后来我知道了老胖魅力的所在。
　　
　　　　 我记得那是一节数学课上，当时我们的那位数学老师长得奇丑无比，但人家却自我感觉良好，俨然自己是一美女，孤芳自赏。讲课时手舞足蹈，讲得十分吸引人，以至于我们都已昏昏欲睡，后来她叫起一位睡得正香的女同学，此女迷迷糊糊站起来，眼神恍惚，像是一个在山洞里呆了五六年的人终于有一日见到了阳光，目光困难的看着老师。数学美女一看此情况急了，嚷道：“天天叫你来学校睡觉来了？坐下！”然后走下讲台给我们讲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道理，当她走过老胖座位时，老胖突然举起左手，意思是有问题，数学老师用手一点老胖，示意起立提问，老胖站起来说：“老师，您头上戴的是假发吧？”数学老师此时一阵慌乱，脸上表面由得意转为严肃，又由严肃转向尴尬，又由尴尬转为得意说：“怎么会是假发呢？在商店购买时，售货员对我说，保证谁也看不出来。”老胖听了，肃穆地说：“当然，我也没有看出来，只不过您忘记商掉商品标签罢了。”随后是一阵哄笑，气得数学老师瞪着眼环绕四周，接着就到讲台夹起书脚步急促的走了。
　　
　　　　 此时那个刚才被假发美女训斥的女生已经梦醒时分，用感激的双眸看着老胖，她自作多情的以为老胖是在为她报仇。而事实是，这是老胖的职业病，他碰到什么东西只要看不顺眼的东西，都会口无遮拦脱口而出。
　　
　　　　 就这样老胖有人追了。
　　
　　　　 104
　　
　　　　 世间许多事显得很不公平。例如泰森打一场拳就美元无数，印有华盛顿头相的纸钞多的能将他当场砸死在地。而我国下岗职工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挣的钱还不够泰森出场费的一个零头。同样，一个人长像抽象，一无是处，除了一张贫嘴，竟有无数姑娘为他神魂颠倒，譬如老胖，而另有一人，长想英俊，足球篮球都很棒，居然没有人追求他，譬如杨磊。
　　
　　　　 杨磊陷入这种处境，不免有些尴尬。其实先前杨磊也伤感的追过一个女孩子，可惜此女此时正与另一个帅男坠入爱河，对杨磊不理不采，但杨磊并没因此而退缩，化悲痛为力量，继续死缠烂打，因为杨磊相信水滴石穿这个古老的道理，结果被那女孩的男友爆扁一顿，这曾经让我们寝室的所有人想一起去废了那小子，杨磊此时表现出君子风度。杨磊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于是，杨磊去给人家讲理，结果演了续集--爆扁第二顿。后来，杨磊每天伤感的写日记，而且不准我们任何人看，写得动情之时落下几滴泪。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小男人举动，而是一种真情的流露。
　　
　　　　 后来杨磊以一篇催人泪下的《秋天的记忆》刊登在校刊上而一役成名，来追杨磊的女孩如泄闸而出的洪水，势不可挡。杨磊因为曾经受过刺激，所以不想搞对象了，一篇发表的文章使杨磊觉得自己极有文学天赋，转而去搞文学。
　　
　　　　 再后来那个曾让杨磊饱受皮肉之苦的女孩回心转意，回来找杨磊说她以前不懂事，现在想通了。杨磊此时则仿佛是个少年徐志摩，对那个女孩说：“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爱的潮水已经退，我的真情不再随便给。”
　　
　　　　 最后，杨磊一直坚持单身，但从不唱单身情歌。
　　
　　　　 105
　　
　　　　 记得从前在熄灯之后，我们通常都会拉歌。这是军训后遗留下的症状，因为那些当兵的在军营无聊的没事干，就会练习翻唱各种流行歌曲。那时我们的教官名叫李洪志，他的父母希望他能够有宏大的志向并且能实现，不幸的是此名字从九九年开始沦为贬义词 ，而我们教官的名字影响比较消极，所以改成现在的李志宏了，李志宏同志酷爱唱歌，只不过长了一张实力派的脸，而歌声一从他嘴里出我们就断定此人以后在音乐道路上没有发展前途。他多唱些军队思念的歌，就是想家呀想家，家中有牛肉有电视有女朋友，可是我肩负重担，要保卫祖国，呀之类的东西。
　　
　　　　 在军训结束教官要走的时候，那天我和一个家伙跳墙出去打街机，在翻墙回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呜呜的哭场从校园里传来，我以为是谁家死了爹。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教官们要走了，一些女生哭着不让他们走，和我同行的那个家伙说：“走个教官就成这样，要是她爹死了不知成啥样了？”
　　
　　　　
　　 106
　　
　　　　 而我这时候在干什么呢？与袁婷约会。双休日已经被学校剥夺成了单休日，这远远不能满足我和袁婷的需要，所以我们选择逃课。值得庆兴的是我们的班主任居然是个教体育的，只要不逃她的课，别的虚伪的动物都不会管你。
　　
　　　　 我与袁婷至少开凿十来条通往校外的小路，在踏出学校的一瞬间心情是美好的，这是我和袁婷都有的感受。
　　
　　　　 有时我们溜冰，这时候去溜冰的人很少，冰场里人数寥寥大部分还是男的，为什么大部分是男的呢？我这样理解，这些男同胞们现在正处于泡在那个妞的关键时期，下一个计划就去溜冰，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揩油好机会，所以要练好滑技，以待那日到来。
　　
　　　　 有时我们去看通宵电影，现在找一个不放黄片的通宵电影院比在街上捡到钱还难。最后我们找了个相对而言还算比较健康的影院，该影院一般会到凌晨三点才会播成年人观看的东西的，叫我们意外的是袁婷去买票时看见售票口写着学生凭学生证优惠的字样，于是袁婷低头问：“有学生证便宜吧？”“减半。”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袁婷将学生证和钱递给里面的男人换来两张票。进到里面以后，袁婷对我说：“我终于知道学生证到底管什么用了。”我说：“你才知道呀？”到了后半夜，袁婷已经睡着了，我因为座位太硬而难以入睡，借机上了趟厕所，我经过第一排时无意向看台瞟了一眼，只见观众席上除袁婷以外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在互相抱着接吻，场面煞是壮观。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还是睡不着，于是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旅馆要比这里贵。迫于无奈我开始看电影，比屏目图象模糊，男女都很难分清楚，看了一会儿看我的两眼发软，终于睡着了。早上六点时开始清场，我困难的睁开眼，浑身感到腰酸背痛腿抽筋，心想：真他妈是花钱买罪受。走出影院，天色微亮，寒风刺骨，路上只有些上早班扫大街和锻炼身体的人，我和袁婷感到很茫然，没有归处。我发誓以后也不去看通宵电影了。可看通宵电影好比手淫，使人难以忍受，所幸我先前不是发的毒誓，否则不知道现在已经死了几次了。
　　　　 107
　　
　　　　 解决旷课的最好办法不是把旷课的人叫到教导处大声训斥记过请家长，而是让此人多矿几节课，旷的多了此人必定心里发慌，就会乖乖回来上课，这是我和袁婷长期逃课而得出的结论。不过除了一少部分极端的人，以毒攻毒的方法对这些人不管用，反而会越攻越毒，最终因旷课上瘾而导致辍学。
　　
　　　　 袁婷说她不想再这样了，因为落的课程实在太多了，得不到知识就无法通过考试，通不过考试就拿不到毕业证，拿不到毕业证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挣不到钱，挣不到钱就买不到好东西，买不到好东西就享受不到快乐，享受不到快乐就没意思，没意思就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就会去死，死了就不能活，不能活就永远享不了生活的快乐，所以，要好好学习。
　　
　　　　 而我此时近乎于疯狂，对袁婷的好感像熊熊的火焰愈演愈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袁婷亦如此。
　　
　　　　 老说好马不吃回头草，照此推下去我不是一匹好马。
　　
　　　　 108
　　
　　　　 后来的一天，袁婷对我说以后我们俩永远不要分开，而且互相用小姆指拉了勾。袁婷恬静的脸庞此时已不再忧郁，看来她是当真了。
　　　　 109
　　　　 我和袁婷在一起吃喝玩乐，忘乎所以，尽管我心里清楚有一天我们会分开，设想当然是美好的，可惜我们必须面对现实，而我现在所做的就是享受生活每一分钟，袁婷则是憧憬未来凝望现在。
　　
　　　　 110
　　　　 一切继续。
　　　　 像梦一样虚幻。

葬月

111
　　
　　　　 然后是学校的一次文化艺术节，各个班都得出个像样的节目，从而来说明我们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主人正在德智体全面发展。我们的班主任是个追赶潮流时髦的女人，所有东西都要标新立异，理所当然不会让我们班跳传统舞蹈，因为这东西吃力不讨好。当时她找到了我要我出个节目，此时此人突然异变，直夸我是个全才，这也好那也好，把我捧得像朵花。尽管我知道这些都是虚伪至极的话，可我还是不知不觉满足被夸的虚荣，飘飘然答应了，恨不得立个军令状，不得一等奖就把我的首极提回来献给班主任。　　
　　　　 于是我去找袁婷看看能不能把以前的乐队拉出来唱个歌儿，袁婷没问题可以随叫随到，可卢俊雨与冯小燕估计已经私奔了，杳无音讯，最后没办法只得我和袁婷像动力火车一样出场了。
　　
　　　　 问题是要得了一等奖是我们班的还是袁婷她们班的，其实我和袁婷不在乎这个，只是班主任在喋喋不休维护我们班的荣誉。袁婷说到时候要是得了奖就把奖状给撕了。说是说到底怎么办我们仍旧不得而知。
　　
　　　　 考虑到是参加艺术节这类活动，所以我和袁婷选了首哗众取宠的歌，翻唱花儿的《歌唱》。
　　
　　　　 这次我使用电吉它，袁婷使用木吉它，排了两次就能一曲完毕了，这都是因为我们放假时苦练的缘故。
　　
　　　　 112
　　
　　　　 演出那天盛况空前，现场聚集全校师生一千多人，使我意外的是连学校的看门狗，看车狗也都来了，我居然要唱歌给这等人听。台下还有的单身女人们在对我和袁婷指手划脚。我们班那一片是杨磊一系列人在为我们叫好，不时还吹口哨，这让我们充满信心。
　　
　　　　 报幕员报完我们的节目后，台下一片掌声，一张张写满期待表情不一的脸，我先弹起电吉它，袁婷紧跟在后，袁婷在过门后唱道：
　　　　 我想离开这喧闹的小巷
　　　　 离开那制造垃圾的工厂
　　　　 多想走在那乡间大道上
　　　　 吹来的风儿在对我歌唱
　　　　 城市的车辆如此的疯狂
　　　　 哪里有花儿生长的土壤
　　　　 迎风歌唱
　　　　 无人阻挡
　　　　 讨厌的人们都在远方
　　　　 迎风歌唱
　　　　 忘记忧伤
　　　　 让身心飞向美丽的天堂
　　　　
　　　　 下面的人们被我们的音乐所震撼，个个目瞪口呆，随后是热烈的掌声，尖叫，口哨尖杂在一起。我和袁婷感到受宠若惊。其实袁婷把这首《歌唱》的歌词唱串了，幸亏台下的观众在学校没有学过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否则会被他们的吐沫给淹死。
　　
　　　　 事后我和袁婷都火了，在学校里成了明星，在我上楼的时候竟有女生找我索要签名，并合影留念。那边追袁婷的男生也是一窝蜂，这使我和袁婷都情不自禁掉入了醋坛子。校方也破天荒的给我们颁发了两张一等奖的奖状，还有就是不知从哪儿来一帮子傻×说他们是某某唱片公司的，要把我们签入他们公司，这帮傻×就是我们的经济人。傻×不愧为傻×，不知道我们翻唱的花儿的歌，天真的认为我们用自己的音乐天赋谱写出《歌唱》。硬着头皮要和我们签约。如果我们有真才实学一心想要向乐坛发展，巴不得去搞音乐呢，不幸的是我们只会两样乐器会把别人唱过的歌再唱一遍其它词曲十窍只通九窍--一窍不通。换句话说我们就是技艺略高的南郭先生，所以我们依然不敢去滥于充数。
　　
　　　　 113
　　
　　　　 在我们火爆一段时间后一切恢复平静，有一次我去厕所时发现纸篓里有我和袁婷签名的擦屁股纸。

葬月

114
　　
　　　　 看着整天有美女丑女来寝室找我，旁边的人气愤不已，说是女生怎么能进男生宿舍呢？这样会影响他们休息，而事实却是他们的女友来时非但会影响我们休息，而且他们会一起在床上休息，我知道他们内心里很大程度上还是忌妒。
　　　　 115
　　
　　　　 王光明则又刚看了一辆新捷安特，而且是在学校里，当王光明去向校方索要赔偿的时候，校方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模样说这根本不可能。最后此事不了了之，王光明因为这次又受了刺激，又因为源头来自姑娘和自行车，所以王光明痛恨姑娘和自行车（捷安特最甚），奇怪的是当他看见一个妙龄女郎骑着辆捷安特在路上飞驰时，王光明先会默默无语地深情的注视着她，脸上写满了沧桑感，感叹一声，然后突然变脸，两眼直发绿光，若不是在我的劝挡硬拉之下，恐怕王光明就会化叹息为力量，箭步冲上去，一脚把那女人从车上踹下来，然后抱住那辆捷安特失声痛哭：“小强！小强！……”
　　
　　　　 116
　　
　　　　 直到后来的一天，王光明的捷安特终于有了下落。因为这天午餐时，校园广播站每天的点歌节目又开始了，主持人说：“这是一位把车骑走的同学给那位丢车的仁兄的一首歌。”接着大喇叭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歌声：“你把我的女人带走，你也不会快乐很久。”
　　
　　　　 117
　　
　　　　这时候我在看一本石康写的《一塌糊涂》，看得我一塌糊涂。就是我变成了里面的老怪，袁婷是嗡嗡，我们也这样相互称呼，要是我生气的话，袁婷就会拽着我的胳膊撒娇道：“老怪怎么了，老怪生气了吗？老怪为什么生气呀？是不是嗡嗡惹老怪生气了……”
　　
　　　　 过了些日子，我和袁婷都厌烦了这些肉麻的话，于是都恢复了原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学书中人物的一举一动，袁婷也不知道。我们晃晃悠悠，摇摆不定，整天在一起吃喝玩乐，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事实是这不是梦，因为我去拧袁婷身上的肉，然后她大声尖叫了起来，转而来拧我，我感到了痛……
　　
　　　　 118
　　
　　　　 4月中旬，和我一个寝室秦飞从美国回来，因为他的姥姥长年居住在那儿，这厮回来后举动很是奇怪。
　　　　 一次，我问他：“听说你最近美国考察了一次，感想一定不少吧？”
　　　　 秦飞说：“是啊，感触太深了，别的先不说，单说人家的文化水平，那就是高。”
　　　　 我问：“从何说起？”
　　　　 秦飞说：“人家大小孩都会说英语。”
　　
　　　　 119
　　
　　　　 还有一次，杨磊过生日，我们宿舍共八人，凑份为他买生日蛋糕，不巧的是，一个大蛋糕31元钱，八个人不好分，于是秦飞向老板提议道：“32块钱吧！”
　　
　　　　 120
　　
　　　　 当我怀疑秦飞是不是在美国染上精神病时，此人又突然恢复正常，相反，天气变得有些不正常，满天飞舞着不计其数的小棉花球，后来袁婷纠正我那叫做柳絮。
　　
　　　　 121
　　
　　　　 这时我已对上课彻底失去兴趣，整天伪造请假条窝在寝室里看书，多亏老胖的新女友是图书馆的检书员，她负责保管图书馆门上的钥匙，成箱成箱往我们寝室搬书，从这点上可以看出老胖的女友对工作极其负责，能够让同学们在课余时间博览群书，值得表扬。
　　
　　　　 课间操时，袁婷会提着馆盒给我送饭，隔着防盗网给我递过来，真像是探监。
　　
　　　　 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就去教室听一两节课，所听的结果是老师们用行动告诉我以后还是别听为好，班里的上座率不到一半，在坐的人不是睡觉就是聊天，不是聊天就是睡觉。
　　
　　　　 数学课上没有人听，刚开始那老师还讲得绕有兴趣，见没有人搭理她便自己给自己讲了起来，比如讲一道选择题，她会说：“这道题选A对不对？不对B呢？不对，C？也不对，D？对不对？”底下没人吭声，她又说：“D对了，看得出大家还挺聪明的，好，我们看下一道……”
　　　　 语文老师是一个比诚章二（此君为日本二流足球明星，在西班牙联赛混不下去后被退货到日本国内，回国后推出个人自传，球技不行就不说了，起自传名字居然叫《王牌·诚章二》）还要自恋的人，声称写过几十个长篇，吹牛和刘震云、余华、苏童等人在一起喝过酒，乳臭未干的我们从前竟天真的信以为真，直到有一次此人讲郁达夫的一篇《故都的秋》，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是一牛×贩子，江湖骗子，热×不要面子，因为他讲到：“甘四桥的明月”然后朗读下面的注释：“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他读到此处，脸上略带微笑，问：“同学们，你们会吹箫么？”我们一脸诧异的看着他说：“不会。”然后王光明一脸坏笑的问：“老师，您会么？”江湖骗子略有所思说：“同学们看不出来吧，其实老师吹了一口好箫，我从小学五年级时就开始吹了，一吹就吹了这么多年，如果有机会我就给大家露一手，我觉得吹箫也应该是一门艺术。好了，话题扯死了，我们继续讲课。”
　　
　　　　 就是这个连吹箫歧义都不知道的人，年年被评为优秀教师，月月去各个学校作演讲，天天在课上胡说八道废话连篇。
　　
　　　　 老师确实是那些北大、清华、复旦没考上，落到什么师范；师范中学习好的都不当老师而考研，当老师的就是那些中、低级的学习不怎么好的学生，什么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什么呀！我看老师更应该注意素质教育。

葬月

122
　　
　　　　 学校把五一假期推到四月最未几天。
　　
　　　　 袁婷提议带我去师范玩两天，或者说是住两天，因为那儿有她中学时的一个死党。
　　
　　　　 123
　　
　　　　 师范是个好地方，这里是男生的天堂，是女生的地狱。
　　
　　　　 袁婷说的一点不假，我确实可以在这里过夜，男生寝室常常通无一人，不知去向，若是你晚上正在床上熟睡着，你床上的主人回来了，你大可不必担惊受怕，只需给床的主人递上一只烟，然后再为他点上，就会平安无事，相反他还会问：“哥们儿冷不冷？我柜里还有被子。”
　　
　　　　 124
　　
　　　　 据说这里的每个男的都能轻而易举的交上女朋友，我不得不信，因为这所学校共有学生一千多人，才有区区不到两百个男生，听袁婷的朋友说每到周末时，女的们就会成群结队在操场上集合，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去摸某个男生一下或是闯入男生寝室大饱眼福，性饥渴呀！
　　
　　　　 125
　　
　　　　 三天我们离开这所怪异的学校，临走时他们开始放假，他们五一放一个星期假，让我听了恨不得马上转入师范，一个星期的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初三的一个寒假，暑假回来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学校在哪儿。
　　
　　　　 126
　　
　　　　 我又去了袁婷家，这次有幸参观了他父母的卧室，看完后我问袁婷：“你爹妈不会是贪官吧？”你爹妈才是贪官吧呢！“袁婷急了，然后走入袁婷他爸的书房，屋里墙上贴满了画，画上以虾米居多，袁婷说她爸是个齐白石迷，收集各种齐白石的画，只不过都是些赝品，由此可见袁婷她爹妈确实不是贪官。关于齐白石，我同意王朔的观点，艺术史上有好多神话都是后人捧起来的，西方是这样，我们国家可能也是这样，齐白石我好像没见过他有人物画，有吗？我觉得大师连人都不会画，那叫本事吗？[newpage]


　127
　　
　　　　 袁婷弹着吉它，我靠着她的背，听她唱着歌。这段非常流行周杰伦的一首《简单爱》，我推荐袁婷唱这首歌，可惜她不会唱，于是我弹起吉它唱：[separator]
　　　　 说不上为什么
　　　　 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
　　　　 对你依依不舍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
　　　　 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动
　　　　 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
　　　　 一起看着日落 一起到我们都睡着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想带你骑单车
　　　　 我想和你看棒球
　　　　 像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你靠着我的肩膀
　　　　 你在我胸口睡着
　　　　 像这样的生活我爱你你爱我
　　　　 想
　　　　 简简单单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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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着实想把一切都弄得简简单单，然而我发现这不可能，非但不会简单，相反会变得错宗复杂，混乱不堪。
　　
　　　　 我和袁婷在一起被旁人看起来觉得很美，我也觉得很美，但我忘了当你得意忘形的时候就意味着大祸的来临这个道理。
　　
　　　　 都说什么暴风雨之前总是平静的，就是有什么事发生之前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我不这样认为，我一直以为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什么，即使在此之前有什么事发生也阻挡不了这件事的发生。也就是说例句是句废话。不幸的是废话主宰了我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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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一天，我的悲剧上演了，此片由我自编自导自演。
　　
　　　　 初中和高中有重大的区别，是一个是初中，另一个是高中。还有初中拖堂很厉害也很有水平，一拖就是一堂。而高中很少拖堂。如同很少看见人们不闯红灯一样。
　　
　　　　 这天下午放学后我像平常一样去袁婷她班找她，我透过玻璃向屋里望去，见袁婷和另外一个男生在谈笑风生，没有注意到窗外的我。我开始耐心等待，时间仿佛一只缓慢而行的蜗牛。我开始烦，再看一眼，袁婷被那男生逗得捧腹大笑，一瓶莫名而来的醋此时已整瓶倒入我的嘴里，酸得我找不着北，我烦躁不安，好像一只热锅上爬行的蚂蚁。坐立不安。这时，袁婷终于出来了，那个男生走在她身后，我看他有些眼熟，经过一秒钟的脑中回忆电影，我找到了这个人，他并不是别人，而是袁婷第一次和我分手后的男友--叫花子。这更令我气愤不已，我走上前瞪着袁婷：“他是谁？”
　　
　　　　 “同学呀，怎么了？”袁婷斜眼疑惑地看着我。
　　　　 “和他挺亲热呀？”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是不是吃醋了”
　　　　 “我才没呢。”
　　　　 “那你那么厉害干嘛？”
　　　　 “不干嘛？”
　　　　 “那你问什么？”
　　　　 “我问用你管？”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说。”
　　　　 “你怎么这么无聊？”
　　　　 “我一直这么无聊。”
　　　　 “不给你说了，我走了。”说完袁婷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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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使我心情恶劣。我承认我是在吃醋，但我却不愿说得那么清楚。我忧心忡忡，生怕袁婷会再次离我而去回到叫花子身边，也许我太札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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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连几天都没有主动找过袁婷，她也没来找过我。我知道我们俩都在生对方的气，碍于面子，所以都不主动来找对方。
　　
　　　　 一个星期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去袁婷她班找袁婷。不幸的是，我看到了历史的重演，让我心中刚刚熄灭的怒火再次点燃，且有愈烧愈旺之势。我失去了理智，一脚踢开门冲进去，怒视着袁婷和叫花子，时间像静止了一样，教室里空气犹如凝固了。正当我们三人沉默时，叫花子发话了，他对袁婷说：“噢，我有事先走了，你们俩聊吧。”说完他先对袁婷笑了一下，然后将余笑送给了我，他皱起纹的嘴角告诉我那是一丝得意，也像是在挑衅。
　　　　 叫花子走后，我和袁婷默然坐在教室里一言不发。我站起来问袁婷：“你怎么天天和他在一起说话。”
　　　　 “什么叫天天，只不过说了两次话，不凑都让你看见了而已罢。”袁婷满不在乎。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心里的感受？”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心里的感受？”袁婷反问我。
　　　　 “你别给我兜圈子。”
　　　　 “你也别给我兜圈子。”
　　　　 “你要再这样我给你急了啊。”我大声喊。
　　　　 袁婷见我真急了，收敛许多，说：“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儿吧？”
　　　　 “我觉得我这不是小心眼儿，而是……反而我这为我们俩好,你以后真该注意点儿。”
　　　　 “我知道了。原来男的也这么爱吃山西老陈醋啊。”
　　　　 “你才知道啊。”我笑笑。
　　　　 “走，我请你吃冰淇淋。”袁婷拉起我的手。
　　　　 “先说好，是你请客啊。”我故意逗地。
　　　　 “我没钱啊。”
　　　　 我也没钱。”
　　　　 “那就把你卖给人家，给人家洗一个月的盘子。”
　　　　 “把我卖了都值不了五块钱，还得管我吃喝拉撒住，他反到赔钱了，还是把你卖了为好，还能为革命老区做自己应有的一份贡献。”
　　　　我们俩叽叽喳喳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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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喜欢唱黄磊的一首《啦啦歌》，它比较符合我当时的心境：
　　　　 我不是别人说的那种萧洒的男子汉
　　　　 也可能没有繁华的都市迷人的温柔心肠
　　　　 我也许怀疑世间的是非对错都各有一半
　　　　 但至少我还拥有抵挡诱惑的铁石心肠
　　　　 那花开花谢生老病死
　　　　 生命是一个模样
　　　　 而朋友开口总是要劝我
　　　　 不能太吊儿郎当
　　　　 而春风秋雨一年四季
　　　　 谁不是年年成长
　　　　 我欣赏自己虽然很平凡
　　　　 至少还敢做敢当
　　　　 生命是一首美丽的歌
　　　　 我试着活得一无所有
　　　　 我试着活得一无所有
　　　　 我不要似是而非的生活
　　　　 这世界最困难就是快乐

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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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真的是最因难就是快乐。[separator]
　　
　　　　 不久，我就陷入了一片泥坛，不能自拔。
　　
　　　　 一个星期六下午，我和袁婷溜完冰往回走的路上，正当我们俩东拉西扯之时，袁婷突然眼前一亮，随后把我一人撇下，跑过去和一人男的说话，我望眼看去便急了，因为那个男的是叫花子。我试着保持一颗平常心，但是我发现这不可能。我此时的想法是，走到他俩跟前，先扇袁婷一个巴掌，大骂她几句，这像是一种病态心理，这些东西只在脑中瞬间一闪便被我打消了。我选择等待。而此时袁婷和叫花子紧挨着站着又说又笑。去他妈的，这可真把我惹恼了。我头脑发热，不知所错。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再看袁婷那边，已是热火朝天，看上去他俩倒像是一对。我觉得这会儿我真他妈的像个傻X。
　　
　　　　一会儿，叫花子走了，他和袁婷都显得很依依不舍。我义愤填膺地说：“怎么回事？不吭声就走了？”
　　　　 “噢，遇见个同学。”袁婷仰脸看我。
　　　　 “还是那个叫花子？有什么好说的？”
　　　　 “对，是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在街上碰见个熟人会置之不理呀？”
　　　　 “那也不能一说就说半个小时吧？”
　　　　 “才十五分钟啦！”
　　　　 “那你就把我丢到一边呀？”
　　　　 “我说你就是小心眼儿，名副其实的小心眼儿！”
　　　　 “我小心眼儿，你大心眼儿，行了吧？”
　　　　 “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气么？”
　　　　 “用不着吗？”
　　　　 “你真恶心人！”
　　　　 “你也够骚的，见谁和谁好！”
　　　　 “你再说一遍？”
　　　　 “你也够骚的，见谁和谁好，怎么了？”
　　　　 “你混蛋！”袁婷顺势打了我一巴掌。我怔了一下，说：“反正跟你在一块没意思了，我们分手吧？”
　　　　 “什么？”袁婷眼睛噔得鸡蛋大。
　　　　 “从今以后我们谁也别理谁了！”
　　　　 我没看袁婷，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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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婷一连一个月没有给我联系，我也没去找她。说实话我这是自找苦吃，袁婷的离去使我的痛苦不堪，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烟和酒，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度过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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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巧的是老胖他们这时也纷纷被人蹬了，在家都是一样的命运，一见如故，不约而同奔向酒馆。
　　　　 众人畅谈被甩经历，其中王光明的爱情末落史最让人意外，事情的由来是这样：
　　　　 一天王光明和付娜（付娜是王光明的女友）一道去逛商场，在化妆品专柜前，付娜看上一支口红，想让王光明买下。王光明看价格挺贵的，就说：“你不化妆更好看，这叫自然美嘛。”付娜嗔道：“你不想买口红就别找借口。幸亏我没有让你买衣服，要不你会说：“你不穿衣服更好看，这叫人体美嘛。”[newp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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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喝洒都要属我喝得最多。我喜欢那种醉酒后的飘乎感，可以忘记一切不快，但矛盾的是又可以让人想起一切不快，而那种莫明而来的勇气又催促我去把那些不快的余味处理干净。我猛的一抽手里仅剩下的一根烟。我很恍惚，我看到整个世界飘来荡去，没有方向。好像所有的儿女情长此时在我看来是那么一文不值，整个世界显得那么渺小与微不足道。我左右为难，没有方向，刹那间我想起了袁婷的种种温柔，只稍等片刻，我就又能感到她的烦琐，她的种种不是，我真的乱了。在我此时看来，几乎每一个人都那么平庸，一无是处，不值一提。酒果然是好东西，不过那些喝酒喝死的人未免也太傻×了点。[separ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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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每天行尸走肉，通宵达旦的为袁婷伤心。因沮丧而无法入睡。每个清晨都以噩梦收场。就连去食堂打个饭都步履蹒跚。举步为艰。我后悔骂袁婷，后悔和她分手，我知道我这次伤透了她的心，我清楚我们万劫不复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愣神发呆，旁人却以为我在聚精会神的覃思。有时我的眼皮在跳，我却怀疑我在痉挛。我骑上老胖的新凤凰自行车在街上闲游，由于超速驾驶外加闯红灯，老胖的凤凰当场被我撞成了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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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倒霉的事儿真是喝口冷水都塞牙。我因逃课过多而被主任传唤到教导处接受审判。我编好瞎话，做好心理准备向教导处走去。
　　
　　　　教处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教导主任们此时说1+1=3都是对的，你就是有理也甭想和他辩解，否则他搬出一大堆他自己的理论来说服你，直到你承认自己从前是个一无是处的笨蛋，在听了他的教导后会重新做人诸如此类的话他才会罢休。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两声报告，里面没有答应。于是我轻轻地推开门，隔着门缝我窥见徐主任正和一个女老师坐在电脑旁津津有味的玩着《仙剑奇侠传》。我深知道这时候打扰人家的好事会有些没有人情味，不巧的是，我开门时发出了嘎吱的声音，徐主任扭头看了我一眼，说：“怎么连报告都不喊一声？”我说：“我喊了，您没听见吧？”徐主任板下脸，用手掩住嘴向那个女老师的耳旁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女老师就灰溜溜地走了。徐主任显然为我这个电灯泡的出现而表现得很扫兴，又看了我一眼，说：“孔晨？是吧？来，先坐下。”徐主任拉出一个椅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徐主任又问。
　　
　　　　 我说：“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真的真的不知道？”
　　　　 “真的真的不知道。”
　　　　 “那好，我来告诉你。在此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我问你，你来学校的目的是什么？”
　　　　 “学习。”我坚定地回答。
　　　　 “学习什么？”
　　　　 “学习知识。”
　　　　 “那什么是知识？”
　　　　 “知识就是力量。”
　　　　 徐主任认真地看着我不出声，过了一会儿，说：“你觉得你来学校是学习吗？你知不知道你这学期旷了多少节课了？”
　　　　 我说：“不知道。”
　　　　 “40节！”徐主任大声吼道。
　　　　 “没那么多吧？”我问。
　　　　 “没那么少吧？你知道不知道旷课40节的后果是什么？是开除？”
　　　　 这次我真的被吓住了，我清楚开除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徐主任从兜里掏出一盒红塔山，但是他没有火，就问我：“有火儿没？”
　　　　 我本想毫不犹豫地说有，其实我真的有，就在我准备往裤兜里掏的时候，忽然冷静下来，不对，如果掏出火机会死的更惨，我为自己此时的聪明机智冷静敏捷加勇敢而感到自豪，忙对徐主任说；“我不会抽烟。”
　　　　 徐主任尴尬地笑了笑：“忘了忘了。”
　　　　 我小声说：“徐主任，真的要开除吗？有没有改过的机会？”
　　　　 徐主任抽一口烟，说：“唉！人非圣贤，孰谁无过呢？又赶上教委来视查工作，要在这时候开除一个学生难免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让我想想……唉！现在的学生，你看这样吧，下个月把你家长叫来。”
　　　　 我听了这话彻底失望了，与其把我的家长叫来还不如把我开除了，请家长就意味着我先要遭受一顿毒打，一个月左右的白眼儿，徐主任会用委婉的语言诱导我父母为他摆上一桌，以便让他重新考虑我的去留问题。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面对这样一个徐主任，我感到这个世界从此就这样完蛋了。
　　　　 徐主任这时又问我：“你家住在哪儿？”
　　　　 “安阳市”。我心不在焉地说。
　　　　 “我知道安阳市，安阳市哪儿？”
　　　　 “北关区。”
　　　　 “北关区哪儿。”
　　　　 “健康园。”
　　　　 “健康园？健康园在哪儿？”
　　　　 “在北关区。”
　　　　 徐主任怒脸看着我，说：“好！那你先回去吧。”我走出教导处听见徐主任小声骂了一句：“热你娘的×”同样是骂人，我们班一个叫申志强的家伙，在一次和徐主任擦肩而过时不小心嘟哝了一句他妈的，结果徐主任听了，叫申志强到他的办公室去，徐主任把申志强叫到办公室说：“我们是文明学校，是培养文明学生的地方，怎么可以在公共场合讲脏话呢……”徐主任阐述了骂人说脏话的种种不是，使申志强听了如雷贯耳，回到班里逢人就给其上政治课。我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学校学生为什么改不了出口成脏这个恶习，因为我校一姓徐的主任就是研究并传播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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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我以后找不到工作的话，很适合去公园门口算命去。
　　　　 一切正如我所料，请客，挨打，一切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