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开始耍流氓》超长篇..

葬月

　　　 这段时间我事事不顺，有些事还被火上浇油，总之现在我的心情糟透了。[separ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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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天就要期未考试了，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决定在寝室复习，堆积如山的复习资料放在寝室里的桌子上，再配上零乱不堪的凳子、鞋、床、被子、枕头我们居住的地方就是个猪圈。
　　
　　　　 雄心壮心是一回事，付诸实践是另一回事。我，杨磊，王光明，老胖等人全是些所谓的后劲生，老师们认为我们是这个社会的败类即便他们油口滑舌，含苞欲放，但从他们虚伪的嘴脸上我清晰可见，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段一塌糊涂的日子，我们全体十二点这前不会起床，地震一类的情况除外。吃喝拉撒全在这个不足三十平方的小房间里，有甚者更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大小便不算）以床人伴，与床合为一体。厕所已修练成精，臭气熏天是易如反掌的事，地上尽是我们丢的饭菜，有西红柿、鸡蛋、韭菜、白菜、豆芽、大米粒、方便面袋、雪糕棍儿、雪碧瓶、瓜籽皮、废纸、烟头、拖鞋，俨然一菜市场和垃圾场的杂种，反正是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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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过后我如期去参加补考，到场一看，我发现自己傻了×，因为在坐是班里的前十名，没错，除了我以外，共它清一色是替考。此时我思考的问题是，究竟是他们还是我，到底是谁是傻了×?
　　
　　　　张斌比较有型，在考化学的时候，监考老师走到他跟前（张斌为老胖替补）拿起张斌偷过梁换过柱的学生证看了两眼，又仔细端祥起张斌，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斌抬起头，佯装不解地说：“刘明啊。”
　　　　 监考老师用手夹起张斌的学生证上下抖了抖：“这是你的学生证么？”
　　　　 “是啊，怎么了？”张斌镇定自若。
　　　　 “噢！”监考老师将信将疑徘徊在张斌座位的前后左右。
　　　　 这时，张斌忽然仰起头说：“老师您别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的好不好，这样会严重影响我的思维！”说完，张斌潇洒地坐下继续答题。而那监考老师一下傻了眼，等再想上去和张斌争执时，张某人早已交了考卷，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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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在校园里好几次见到袁婷和叫花子在一起散步，我触景生情，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一下又突然沮丧起来。大概和我当时的观念有关，我自认为我当时的观念很封建，觉得和一个姑娘分手以后就要一辈子打光棍，用一种浪漫的说法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所幸的是，我没有和袁婷在一个班，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态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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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先声明，我本人并没有烟瘾，只会在上厕所时或心情不好时抽一支。我当然清楚吸烟有害健康，但我宁愿减少一些寿命，让一根香烟来帮我分担少许忧愁，从而打发掉难熬的时光。
　　
　　　　 我对酒不能说没有好感和坏感，只是在心情特别好和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才喝。
　　
　　　　 有人说：“少年不识愁滋味。”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但我至少可以肯定此人没什么生活经历。是个人都知道少年有愁滋味，人活一辈子就是瞎折腾，享点乐，受点罪，然后和这个世界说拜拜，这是一种悲观的说法。乐观的说法就是，享受生活每一分钟，捕捉瞬间的光辉，在有限的生命里为社会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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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糟糕的事情不是股票被套，也不是小蜜被泡，还不是脏款被盗，更不是伟哥失效，而是我现在所处的状态，萎靡不振，陷入感伤的深渊，无法自拔。
　　
　　　　 袁婷我为你而难过。为你的离去而落泪，我想念我们从前的日子，我怀念你的一笑一颦，我喜欢你撒娇的模样，我忘不了你披肩飘逸的长发，我闻得见你身上的芳香，你眼中含有泪光让我永生难忘，你甩给我的那记耳光使我刻骨铭心，你和叫花子在一起的情景使我心中充满酸楚，我迷惑我们在一起时为什么总是少不了争吵，被你理解为鸡毛蒜皮的争吵，被我当成惊天动地的争吵，在记忆中无休止的争吵。也许相爱容易相处困难，或者说这仅仅是我做过但忘不了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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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偌干些时间以后，我再回头看看，根本又是另一回事，我管那些缠绵的排比句叫做三分钟头脑发热。还是那句话，时间能改变任何东西。
　　
　　　　 也许我还是种小男人的心理，认为一旦和小姑娘牵了手就必须对她好，接了吻就必须对她忠心不二，摸了她的乳房就要准备将来娶她，一起上了床以后就必须娶她等等等等。
　　
　　　　 杨磊对我说，恋爱是痛苦的开端，性爱是快乐的精华。这话我基本上听不懂，也对性爱没有什么兴趣。杨磊说，这就是我不成熟的重要表现。
　　
　　　　 同时，王光明也开导我，说现在对姑娘不能认真，否则她们会得意忘形，弄不清自己是老几了。王光明的观点就是，找一个姑娘，最好是漂亮的，然后想方设法和她上床，直到上烦了把她甩掉，如此而已。我说这是不是太没人性了，杨磊说，告诉我什么是人性？贪婪无赖自私懒惰虚伪无聊矫情尔虞我诈，够了么，我这是有人性。这使我怀疑杨磊王光明他们是一个娘养的。
　　
　　　　 那阵子我们寝室成了奸宿之地，也可以说我们几乎全部男生寝室都是这副德性。每缝周六晚上，各式各样的俊男靓女们，或者说各式各样的丑男呕女们频繁出入于这里，若把耳朵贴在任何一扇门上仔细闻一番，都会听见里面浪叫不绝。[

葬月

　　　　 因为纵欲过度，他们整天四肢无力，内虚外刚，每天为了自己的生理卫生，经常出入于卫生间和厕所。[separator]
　　　　 这又是个虚脱的下午，我，杨磊和王光明边淫笑边对老胖指手画脚。突然老胖破口大骂：“热你娘的×，眼睛长到屁股上了？”我们被吓了一跳，以为老胖跟杨磊他们急了，谁知老胖在骂他旁边的另外一个人，缘于那人撒的尿溅到了老胖的鞋上。
　　　　 “你她妈骂谁呢？”那人二指夹住老二晃了晃说。
　　　　 “骂你呢？”老胖瞪圆眼睛。
　　　　 “我操你妈×，小子横什么横呀？”与那人一伙儿的人起哄。
　　　　 “有他妈你们什么事儿呀？”杨磊、王光明不示弱。
　　　　 “去你妈的。”那伙儿人说着将一枚一角钱的硬币准备无误地砸到杨磊的额头上。此时我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就是投硬币的家伙为什么不用一元的而用一角的，那样的话杀伤力会更大一些，这虽然是个让杨磊知道了会把我骂死的想法，但这却是我真实的想法。后来又突然想到我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民大众的消费普遍不高，估计不舍得用一元的，用个一角的损失小收效大，如果换成我我也会这样做的。
　　　　 我在浮想联翩，而杨磊田个人利益受到侵害，他本人为了争取心里上的平衡，冲过去一个飞腿送给那边的投手。杨磊这下完了，掉进了敌人的包围圈。当时的情况是，杨磊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孤立无援，所以把火力集中到一个人身上狂打。我和老胖、王光时见此情况立刻冲上去帮杨磊解围。一时间，灰暗的厕所里乱成了一锅粥。我天生对打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认为在姑娘们面前耀武扬威就够了。况且这还威胁到生命安全，一旦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就再也看不到贝克汉姆精彩绝伦的香蕉球，再也听不到好听的Back Street Boys，再也吃不到香喷喷的大米饭，再也看不到精险刺激的美国大片。想想多可怕的后果呀。可此时我要是不打临阵脱逃，我以后就没法在他们中间活了，不是被打死就是被骂死，不是被骂死就是被吐沫星子淹死，无论怎样都是死。去他妈的，反正我是豁出去了。于是，我也冲到人堆里，随便逮了个对方的人乱打一气。不料对方却是个打架高手，他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往下摁，然后用膝盖猛磕我的脸。瞬间我的鼻子酸到了极点。我操，这下可真把我给惹急了，原先以为与此人小打小闹几下形式的走过场就事了。没想到他竟然动真格的。我学用他的招数，伸手去拽他的头发，我手挨着他的头发才发现他妈的此人居然是板寸，太短了我抓不到。我注意到他的轮廓好像在哪里见过，想起来了，是叫花子，冤家路窄呀。我不顾一切疯狂的用各种手段进攻他，甚至朝他脸上吐吐沫。我们俩纠缠在一起，知道的是在单挑，不知道的可能以为两个同性恋在跳交谊舞。这时不知谁叫了一声徐主任来了，吓得在场的人撒腿就跑。我相信如果这时测50米的话成绩肯定都是最好的。我们没了命的往寝室跑，回到寝室后我发现，老胖和王光明都挂了彩，其中王光明事后头上还缝了七针。
　　　　 老胖说这事儿和他们没完，王光明一副战斗英雄模样说要把那帮人撕碎，杨磊态度一般。我想这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再说了，怨怨想投何时了，今天我揍你一顿，明天你打我一顿，这不能解决问题。
　　　　 老胖笑着问我：“孔晨，那里面不是有你以前的情敌吗？报仇的机会到了呀？”我苦笑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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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一天晚自习下课以后，杨磊一个骑车回家，正好遇见上次在厕所打架的那帮人，杨磊装作没看见他们继续骑车往前走，这时其中的一个叫了杨磊一声，杨磊继续骑车往前走。下面的事情可想而知，杨磊被他们拖进一个小街道打了一顿，第二天鼻青脸肿的杨磊来找老胖他们说事，我知道又一场斗殴免不了了。

葬月

　 杨磊说揍他们其中的核心人物就行了，我们表示同意，其实我一直持反对态度，万一事闹大了真的不好收拾残局的。但我又不能说出我的真实想法，否则他们会被我的胆怯笑掉大牙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这叫胆怯么？我不得不答应他们一起去，现在的小青年就是这样，头脑一热不顾一切。[separa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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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我们像特务一样或者说像狂热的追星族一样打听关于那伙儿人的一切东西。最后终于翻出谁是老大，没想到居然是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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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那晚下着瓢泼大雨。我、老胖、王光明、杨磊分别请了下午的半天假以做准备工作。因为前几天杨磊刚挨了打，所以断定叫花子回家时一定会结伴走，所以我们必须多打些人，为这事杨磊专门借了个call机。
　　
　　　　 我和老胖跑遍了全市的溜冰场、街机厅、网吧、舞厅，找了十来个流氓。那边杨磊和王光明打了一下午电话也找了十几个人。其实这么多人都是来为我震势的，也可以说是来凑个人数，要是真打起来估计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不过还是每人发了一包烟做为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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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不知不觉变黑了，我们分成三堆打着伞分别站在马路两侧等待着叫花子的出现。这条是叫花子下学回家的必经之路。路口的一个音像店里在怀旧的放着披头士的一首《Baby You‘re A Rich Man》，我希望自己是那个Rich Man，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早就派两个打手把叫花子打得不成人样了，还用得着现在这样大费周折。
　　
　　　　 我打了一个吹欠就听老胖轻声喊道：“来了！”只见几个穿雨衣的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孩子从远处飞驰而来，总共是五个人。我们三堆人不约而同站到人行道边缘，等他们走近了，我们一拥而上，把他们五个团团围住，杨磊看着叫花子诡密一笑，搂住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说：“没事儿，别害怕，走，找个地方我带你去见个人。”叫花子和其余四人表情可以忽略不计了，只得跟着杨磊走到一个没人的拐角处，杨磊的表演太真了，以至于我以为真的要去见个人。到拐角处杨磊忽然甩手给了叫花子一个耳光，恶恨恨地说：“你他妈的那天不是挺狂么？狂呀？现在怎么哑巴了。”说着又是一个巴掌。我都被杨磊震住了，更甭提叫花子他们了。“看看有没有那天打你们的人。”杨磊看着叫花子的眼睛问老胖和王光明。“没……没有。”王光明结巴说。“没事儿的都给我滚！”杨磊怒吼道。吓得其余四人闪电般消失。除了雨淅淅沥沥下着，别的听不见任何声音，在场的人都不吭声的站着。
　　
　　　　 突然叫花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表情极为痛苦的仰头对杨磊说：“大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宏大量就饶了兄弟这一次吧？”
　　
　　　　 杨磊笑了笑：“去你妈的，谁跟你成兄弟了？你那天不是嚣张么？那气焰都哪儿去了？本来还真想饶了你，不过看你现在这熊样儿，都他妈丢我们男人的脸。”
　　
　　　　 “要是日本鬼子这时候来了你他妈的肯定是汉奸！”老胖一脸蔑视看着叫花子。
　　
　　　　 “孔晨，就这人也能抢走你的女人？”王光明嘲笑我。
　　　　 “关你鸟事？我冷眼看王光明。
　　　　 ”孔晨哥，你饶了我吧？当初我不该追袁婷，袁婷算鸡巴什么玩艺儿，说骚货都抬举她，孔晨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袁婷真他妈是个傻×！”
　　　　 叫花子真是墙头草，风往哪儿吹他往哪儿倒。我知道他拍我的马屁以换取我对他的好感。不幸的是，我不是马，自然他也用不着拍我的屁股。反而惹火了我，因为他骂了袁婷。
　　　　 叫花子以为我在犹豫，继续说：“我当初也真是瞎了眼，去追那个贱女人袁婷……”我确实在犹豫，在犹豫用什么方法打叫花子一顿。叫花子依然对袁婷不依不饶，骂得更加下流恶心，我终于忍不住，飞起一脚跺在叫花子的脸上，叫花子撅着屁股捂着脸满地打滚。
　　　　“走吧，放了这小子，看他那胆小劲儿，打他都嫌弄脏了我的手。”王光明说。
　　　　 杨磊先转身离天，我们一帮人也紧跟着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每人直都不约而同走得很快。我之所以走跟跑似的，是怕叫花子打110或回去叫人，我猜杨磊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一帮人像一群竞走运动员急先恐后的往自己家跑，场面十分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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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几天里我尽量不管干什么事都与杨磊他们一起，杨磊他们我和想的一样，我们每人身上都像装了一块磁铁一块吸铁石一样。我们深知团结起来力量大这个道理，也就是怕一个人挨打。[

葬月

　 四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杨磊、王光明、老胖被周主任叫到办公室问话，我们感到不妙，因为叫花子管徐主任叫舅舅，又因为徐主任与周主任关系甚密，用老胖的话就是此二人，同过学，下过乡，一起扛过枪，集体分过脏，共同嫖过娼。[separator]
　　
　　　　 我们四人来之间商量好要是问起打架的事死也不承认，打死我也不说。不幸的是，除我之外他们三人供认不讳。周主任使用审问犯人的惯用的技俩。先把我们四人分开，一个一个问。如果我们守口如瓶，他们就会对我们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再给我叽叽，多判你两年，你还是赶快承认了吧，其它三人已经坦白了。
　　
　　　　 这让我感觉到我们的革命烈士果然名不虚传，英雄就是英雄。而杨磊他们三人却是狗熊，这也许在我看来。他们对此解释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而我却像红岩们学习，只不过下场不一样。
　　
　　　　 通过这件事后我和杨磊、王光明、老胖作鸟兽散，从此没去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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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我骗父母说学校要收补课费跟家里要了500块钱，买了一大盒中华烟和两箱饮料准备行贿徐主任。
　　
　　　　 去给徐主任送礼那天，在徐主任家门口我碰见杨磊他们，每人提着一箱茅台酒。
　　
　　　　 我们四人在徐主任家洗耳恭听了他的一天的政治课后，每人写出一份检查。临走时留下来时买的东西，回到学校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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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我变得暴躁不安，脾气异常的坏。
　　
　　　　 下铺的一个家伙总是在晚上熄灯后自言自语，可能他还嫌单调，于是就肆无忌惮的唱歌，乱得我无法入睡，我说：“别唱了，还睡觉呢。”
　　
　　　　 “你管得着我？”他说完接着唱。
　　
　　　　 我一听，掀起被子跳下床，往他从床上拖下来，问：“你再唱一声试试？”
　　
　　　　 从些，我们寝室熄灯后十分安静，大家都睡得很得，我觉得我也算办了件好事。

葬月

　 班上更是一塌糊涂，课上依然没人听，都在下面神侃，且声势浩大。后来老师们也失去了信心，一上课，把书往桌子一摊，说，自己看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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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图交几个朋友来打发无聊的时光。然而我发现交个朋友简单，交个能说说心里话的朋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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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交到一个女朋友，她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和我是朋友，女的，仅此而已。
　　　　 她名叫吴慧，长得挺漂亮，在我们学校上高二。至今我都想不起来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也许是因为吴慧比我大一岁的缘故，我们俩聊起来她的观点总是高人一等。不过我还喜欢听吴慧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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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吴慧突然问我：“你有女朋友么？”
　　　　 “有……过……”我有些怵这个话题。
　　　　 “听口气现在分手了？”吴慧的声音娓娓动听。
　　　　 “是。”
　　　　 “为什么？”
　　　　 “因为我爱吃醋。”
　　　　 “不用说是你主动向人家提出的？”
　　　　 “嗯。”
　　　　 “不值得。”
　　　　 “我也这么认为。可人就是这种动物，只有失去的时候才后悔及。”
　　　　 “是啊！那你们现在？”
　　　　 “谁也不理谁，遇见时装做不认识对方。”
　　　　 “那多不好，我建议你该给她写封信。”
　　　　 “信？写什么内容？”
　　　　 “回顾过去，思考现在，展望未来。”
　　　　 “什么意思？”
　　　　 “好歹也曾经在一起过，现在这个样子多尴尬，写封信说成为一般朋友，就把你和她的事解决了。”
　　　　 “合适么？”
　　　　 “什么合适？就该这么做。”
　　　　 “行。”
　　　　 晚自习时我开始给袁婷写信：
　　　　 袁婷：
　　　　 见信快乐。
　　　　 已经很习惯，从风里向南方眺望，隔过山越过海是否有你忧伤等待的眼光。有一点难过突然觉得意乱心慌，冷风吹痛了脸庞，让泪水浸湿了眼眶。其实也想知道，这时候你在哪个怀抱，说过的那些话，终究我们谁也没能够做到。总有一丝愧疚自己不告而别的逃，但往事如昨日我怎么都忘不了。爱情边走边唱，唱不完一段地久天长，空荡荡的路上，铺满了迷惘。心甘情愿的挣扎，百感交集的盼望。爱情边走边唱，唱不完一段地久天长，心中抱着希望，只看到失望。不如一切就这样吧，你和我就算了吧，谁都害怕复杂，一个人简单点不是吗？
　　　　 我为我曾经对你的态度感到难过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你，但我们相处时间长了又会感到烦，我相信你有同样的感受。于是我了解誓约不一定能实现，就像这世界一切都在改变。
　　　　 以后我们路遇时不要再作不认识了，好吗？
　　　　 如果我们俩真的有缘，将来一定会在一起的，有情人终成着属吗。
　　　　 祝你幸福
　　　　 孔晨
　　　　 写完后，我一滴泪不由自主落在信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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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慧看完信对我说：“呀，你文才不错呀，应该去当作家。”
　　　　 “是吗？”我以为吴慧在开玩笑。
　　　　 我把信给了冯小燕让她转交给袁婷。
　　　　 事后袁婷没给我回信，只是路遇我俩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笑。

葬月

　　 这使我很愉快，我决定请吴慧的客，以答谢她的点化之恩。不想被她拒绝了，吴慧说她还去锻炼身体，我说你不胖呀，她说想有妇女成熟的身材。[separator]
　　　　 少女想拥有妇女成熟的身材，而妇女又想拥有少年的苗条身材，我们的社会总在消费着谁也看不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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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我问吴慧：“你有男朋友么？”
　　　　 吴慧眼一歪：“多情总难免，恋爱我岂敢。心地要纯洁，爱情要遥远。”
　　　　 “受过伤？”
　　　　 “没。”
　　　　 “那为什么不恋爱。”
　　　　 “我也不知道，反正对异性不感兴趣。”
　　　　 “是不是同性恋 ？”
　　　　 “你说什么呢？”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你对文学怎么样？”
　　　　 “……”我听这话好像文学是我哥们儿似的。
　　　　 “爱看书不爱？”
　　　　 “还行。”
　　　　 “反正我特别爱看，最爱看琼瑶、席绢的。”
　　　　 “噢。”
　　　　 “你呢？”
　　　　 “谁写得好看看谁的。”
　　　　 “琼瑶的怎么样？”
　　　　 “女孩子喜欢看，我不怎么喜欢。”
　　　　 “看过王朔的没有？”
　　　　 “看过他的《动物凶猛》，《过把瘾就死》。”
　　　　 “我觉得王朔有时候写得像流水账，不过他就能把流水账写得很棒，这就是他的成功之处。”
　　　　 “余秋雨怎么样？”
　　　　 “文笔酣畅淋漓、正直。不过他好像写得太大了，不贴近我们老百姓。”
　　　　 “瞧你都成评论家了？”
　　　　 “我有这个嗜好。文学作品要有自己的见解，不能跟着别人瞎吵吵。自己觉得孬就是孬，自己觉得孬就是孬，这是相对自己而言的。”
　　　　 “我喜欢石康的，他很真诚。”
　　　　 “《晃晃悠悠》、《在一起》、《支离破碎》、《一塌糊涂》？”
　　　　 “你也看过？”
　　　　 “略知一二。”
　　　　 “郑渊洁的？”
　　　　 “忘了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男作家。我从95年就开始买《童话大王》了。”
　　　　 “现在他写长篇了。”
　　　　 “嗯，《白客》、《病菌集中营》、《生化保姆》、《智齿》、《金拇指》，最近出又了本《鬼车》。”
　　　　 “他要是写剧本肯定更棒！”
　　　　 “对。”
　　　　 “对。”我俩对视而笑。
　　　　 “还有谁的来着？”吴慧冥思苦想。
　　　　 “外国的？”
　　　　 “外国的我喜欢村上春树。”
　　　　 “村上春树？耳熟。”
　　　　 “《娜威的森林》、《寻羊冒险记》、《舞舞舞》、《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你是他的Fan？”
　　　　 “还行。”
　　　　 “我只记得以前我们寝室的一个家伙特别喜欢看黄书，最先找到的就是《挪威的森林》、然后是王小波的《黄金时代》，后来他发现在文学里找纯黄的太难，索性往盗版市场买了本《西门庆与藩金莲二三事》才过了瘾。”
　　　　 “我从不看黄书，那会使人坠落。”
　　　　 “言之有理。”
　　　　 “说到哪儿了？外国是吧？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丧钟为谁而鸣》都不错。
　　　　 “我喜欢马克·吐温的《一张百万英磅》。”
　　　　 “还有卡夫卡的怎么样？”
　　　　 “我看过他的一本《城堡》，看得我头痛。”
　　　　 “有同感。”
　　　　 “你怎么看过这么多书？家里有不少书吧？”
　　　　 “没了，我爸在书店工作，你呢？”
　　　　 “噢，我以前有个哥们儿的女友她拿着咱们学校图书馆的钥匙，所以每天都成箱成箱的往寝室里搬。”
　　　　 “咱们学校图书馆有刚才你提的那些图书？”
　　　　 “只有一少部分，绝大部分都是从专向老师开放的那个图书馆里看的。”
　　　　 “你说有点没天理吧？我们交了学费，学费里什么都含了，那帮老师什么都不交相反还往回领钱，为什么向他们开放的图书馆就都是新书，向我们开放的图书馆就都是些破书旧书？”
　　　　 “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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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搞不明白我和吴慧之间竟有那么多共同语言，比如我喜欢Back-Street Boys,她喜欢Nick；我喜欢踢球，她喜欢David Eeckham；我喜欢吃蒸的大米，她喜欢喝大米稀饭等等等等。
　　　　 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喜欢上了她，不自作多情地说她对我也有感觉。不过我不能对她说，一旦表白就划破了友情的界线，以往的放松心情会骤然变得压抑，爱情和友情之间只隔了一张薄薄的纸，但其中不包括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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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时隔不久我这个女朋友就转学到了郑州，我为我失去一位知已而感到难过。[separator]
　　　　 于是，我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就是在我生有之年里的各个时期都要出现一个人，此人为我平淡的日子添加调料，酸甜苦辣，然后他（她）慢慢消失，下一个人来接他（她）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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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又开始翘着期盼一个新的人物出现。
　　　　 果然，又出现一个叫刑文军的人，此人和我是同班，先前我只是和他是普通同学，认识，说过话，仅此而已，班上培养了不少这样冷漠的人。
　　　　 直至有一次刑文军在学校门口打气，当时我在那儿修车，刑文军打完气付钱时递给修车老头一张藕断丝连的一角钱，老头看了显得很不高兴，小本生意，值得理解，老头的意思是想换一张，只是拿着那张破烂的一角钱笑脸望着刑文军，而刑文军则苦笑着看着修车的老大爷，意思是这是我身上的全部积蓄了，此处无声胜有声，二个瞬间的眼神语言甚是丰富，如果修车的老大爷硬给刑文军要，面子上过不去，不要吧，觉得挣个钱不容易，而刑文军也是进退两难，给人家换吧，自己真的没有了，不给吧，面子上也过不去。时间像静止了一样，周围的女生看了，以为刑文军小气，纷纷嗤之以鼻；周围的男生看了，以为修车的老头儿小气，个个冷嘲热讽。就在二人都难堪之时，我伸手递给刑文军一张崭新的一角钱，那时刑文军表情夸张，居然热泪盈眶地看着我，这时我脑中浮现出一个奇妙的场景：刑文军激动的握住我的双手，语重心长地说：“大哥，缘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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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我充分理解了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个道理，第二天一到学校刑文军就硬拉着我去喝鸡血，说要和结拜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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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文军对我说以后叫我老刑就行了。
　　　　 与老刑一顿饭后，我发现此人除了贪财好色，脚臭之外其它没什么缺点。
　　　　 然后是老刑向我报恩，说要带我去旅行一圈度两三天假，当时我极度兴奋，因为那时我脑中度假旅游的概念就去夏威夷哥本哈根苏黎士这些地方。老刑同学也真是的，都以大海相报了，客气呀，其实去趟避暑山庄就行了。
　　　　 结果令我大失所望，怪不得老刑不急着买飞机票呢，原来是去山西长治，还是搭他叔叔的货车去，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漂亮姑娘也，去找他外地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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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就是出了市区能鸣笛的缘故，我们坐的客货两运和其它所有的车一样都发了疯似的按喇叭，呼啸而过，其中要属大解放叫的嗓门响，与它交叉路过时偌不关玻璃说不定能把耳朵给震聋了，老刑的一个成语最能说明问题--震耳欲聋。[separator]
　　　　 从河南到山西必须穿过太行山，其实也能走高速，到太原再往长治走，主查那样太耗油，所以抄近路，所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大体就是这样，省油的代价就是走弯路多拐的太行山。我体会到什么是惊险，我们的车从山底下往上开，拐了无穷无尽的弯，每转一次弯要不撞车或是掉进大峡谷我都觉得是侥幸，司机告诉我们第一次都这样，不必害怕，话虽这么说，但我和老刑还是有害怕的理由，因为据说这一带平均每天一辆车葬身于此。
　　　　 我们的车像井底的一只青蛙，头顶被几座山围困在峡谷里，隔过玻璃窗能看其它车已经开到了半山腰，仿佛蚂蚁缓缓移动。
　　　　 车上几人闲的无聊，便开始天南海北的瞎聊，先讨论四大名著，再看司机其貌不扬以为是个大老粗，正应了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司机同志侃起了大山：“你们知道咱们中国的四大名著哪部写得最好么？”
　　　　 “这不能一概而论，四部书怎么比？《西游记》主要是写佛教和尚。《三国演义》是写战略谋记，《水浒传》是写起义打架的《红楼梦》则是古代一本百科全书但它又没有前三部有过的东西，就像拿孙雯和费戈比谁的过人好是一个道理，男足女足怎么比。”老刑同学侃侃而谈。
　　　　 “看出来小伙子有比较厚的文学功底呀！”司机一副中文系教授嘴脸。
　　　　 “那是，也彼此彼此吗。”老刑道。
　　　　 “咱回到正题，要我说不管他写的什么内容，只要写成书，它就有可比性，不是我吹，仅看这四部书书名我就知道哪个最好。”
　　　　 “呀？说说。”老刑不信。
　　　　 “你看，还是从你刚才先说的《西游记》开始，游记，俗。《三国演义》演义，俗《水浒传》传，也俗《红楼梦》红楼梦，标新立异，独具匠心，与从不同，好！”
　　　　 “依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也不能仅凭书名就判断其好坏吧！应该去看看内容。”
　　　　 “小青年，我看这四本书的时候估计你还没出生呢？我过的桥要比你走的路多。《红楼梦》是最好的，它说明了人生各种道理，不用怀疑。”
　　　　 “要说道理《道德经》只有5000字，就涵盖了人世间的一切道理，后人写了那么多书，动不动就数十万字上百万字，在做人的道理上，没有人超过老子。”
　　　　 司机听了不说话了只笑了笑，老刑觉得自己让一个大人无话可说，所以看上去很得意。
　　　　 170
　　　　 到长治已经是下午一点半，我和老刑已经饿得快要走不动路了，就近找了个饭馆，我们每人吃掉两碗面喝完两碗面汤，感觉是太爽了。
　　　　 老刑肯定是吃撑着了，肚子圆鼓鼓的，远看像个孕妇。
　　　　 171
　　　　 我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根本不存在什么旅游，最多管我饭。
　　　　 我对老刑说给她打电话吧，老刑惊诧的看着我说：“其实我骗了你，我最终目的是来找我女友的。”
　　　　 我说：“没关系，我理解。”
　　　　 老刑说：“其实也能让她带咱俩去玩玩。”
　　　　 我说：“你怎么找了个外省的？”
　　　　 老刑说：“网上认识。”
　　　　 我说：“见过面？”
　　　　 老刑说：“她去咱那儿找过我。”
　　　　 我说：“去给她打电话吧。”
　　　　 结果令人失望，电话那边说此女去她林州姥姥家了，老刑问了那边的电话后对我说：“走，找个旅馆。”
　　
　　　　 172
　　　　 我们游荡在夜色中，突然眼前一亮，我看见一个灯火辉煌的宾馆，老刑指着灯火阑珊处，说：“就这儿。”听了这话我热血沸腾兼无比兴奋，心想老刑这人真够意思，改天我发了要报答他。
　　　　 不料老刑却滑门而过，我以为老刑要走后门，便问道：“不从正门进呀？”
　　　　 老刑回答：“当然从正门进呀。”他顺手指向左前方的一个小旅店。我的美丽幻想就此破灭。
　　
　　　　 173
　　　　 我们住的这个地方按星级分就是负一星级店，除了没有空调其它条件还可以。
　　　　 晚上电视里转播中国足球队的比赛，比赛刚开始，解说员说：“随着教练员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踢到六十多分钟时，解说员又说：“中国队带球到前面，射门！被对方门将扑了出来，补射！被对方后卫挡了出来，再射！打在门柱上再射！偏了……”
　　　　 中场休息时广告铺天盖地，大部分还是明星拍的，老刑指着电视里的人说：“只要出够了钱，那明星能拿粪便做保健品广告。”
　　　　 后半夜我和老刑都睡不着，再次打开电视，当地的有线台在播着某歌星的演唱会，此人正在使用便秘时的表情演唱，整整二十支歌唱完了还没拉出来。
　　　　 我昏昏欲睡的时候，老刑问我有什么理想没有，我说有，老刑问：“是什么？”
　　　　 我说：“希望我们国家早日实现社会主义，到时候就按需分配了，需要什么分配什么，多好。”
　　　　 “你天天想些什么东西。”老刑严厉道。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我问
　　　　 老刑一脸认真地说：“找个和张柏芝长得差不多的姑娘。”我觉得这个理想还不如我的，至少我还想到了我们的祖国母亲。
　　　　 老刑又说：“这让我想到了我家的弟弟。”
　　　　 我问：“亲的？”
　　　　 老刑说：“嗯，他有一篇作文就是写我的理想，我看了以后觉得特别悲哀。”
　　　　 “为什么？”
　　　　 “他都五年级了，写出来的作文全是空话套话，这不能怨我弟弟，都是那些误人子弟的老师，他们让学生按照作文书上的写，说那样能得高分，教书不怎么样吧，骗钱的技术倒是一流，上个小学收的钱都快赶上大学的了，校服就得订五套，哪门子义务教育？我们被分数欺压得太惨了，我们长大后，除了考试还能回忆起什么？”
　　　　 “我有个中学同学居然因为考试分数不佳自杀，他才十五岁，分数比生命都重要？我们的分数的唯一意义是大人的面子，老师的，父母的，除此之外 ，没任何意义，大人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惜榨取我们的童年。”这不禁使我想起小芳。
　　　　 凌晨两点半时，我和老刑攀谈结束，都沉沉睡去。

葬月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我和老刑坐公交车去林州，出旅店时老刑拿走了里面的牙膏牙刷茶叶。　　　　 上公交车时车上的座位已被占满，一直到了站也没人给我和老刑让座，这使我憎恨车上所有的男女老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换成我坐在那儿我会给站着的人让座么？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不让，因为那样太矫情别人看了会以为我故作善良，百分之一的可能是让座，就是到站该我下去了。
　　
　　　　 175
　　　　 到林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刑的女友打电话，老刑急匆匆找到一个公共电话，由于语言不通双方交涉了半天才弄明白对方要表达什么意思。
　　　　 播通电话后令老刑失望至极，因为他的女友说她没空。
　　　　 老刑悲伤地说：“只要有人对你说他忙，等于向你宣布你对她不重要。”老刑还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亲生父母，没有人真心爱你。”这是我和老刑在一起听到的印象最深的两句话。
　　
　　　　 176
　　　　 老刑本想去人间天河红旗渠，青年洞等地方转转，却发现身上少了两百多块钱，仔细一想可能是上公车买票的时候掏掉了。所不幸的是老刑身上剩的钱连他一个人住店的钱都不够，更别提还有我，看着路边倒地就睡四海为家的乞丐我们联想到我们今天应该怎样过夜。
　　　　正当我们准备找几张废报纸做床时，我突然灵机一动，可以去看通宵电影呀，老刑听到这个主意直夸我聪明，我听了得意忘形，眯着眼说：“知道我聪明就行了，何必说出来呢？其实我也不得不承认我聪明，咱们班的孔高人指的就是我。”
　　　　 老刑说：“哟，你不脸红啊？聪明要让别人去说，自己不能说，你看我这么聪明我什么时候说过？”
　　
　　　　 177
　　　　 经过缜密的勘察，我们在一个街道的拐角处找到一个投影厅，除去买票买烟买瓜籽的钱剩下的是路费。
　　　　 这个投影厅服务真可谓周到，别的影厅大部分都是硬软座，而这里是清一色的足够五人坐的沙发，后半夜凭票每人可领取一个枕头一条毯子，这让我们出门在外感到了另一种温暖。而来这里的人估计大多都是无家可归手头拮据的人，即便是这样，可能由于水土不服的原因，我躺下迟迟难以入睡，也可能是我适应环境的能力差所造的失眠，这个根据是我在宾馆就能睡得很香。
　　　　 到了十二点半我依然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醒的状态占百分之九十，这种状态难受极了，我猛然发现这里还能看片子，我都忘了这里是小型电影院了，我起身看了起来，这时放的片子还凑合能看，是美国的讲的是一个人在偶然的机会放出了一个魔鬼，魔鬼来到人间后世界大乱见人就杀，此片和一切同类型影片一样，结局都是把魔鬼放出来的那个人在最后千钧一发的时刻在他暗恋的那个女人的鼓舞或帮助下用爱情的力量将魔鬼杀死且永世不能超生，最后此人如愿以偿的得他梦寐以求的爱情，圆满的大结局。
　　　　 看完此片我终于有一点睡意，瞌睡的泪水沿眼角溢出。心想看完下一个片子差不多就到梦中城了，于是耐下心来看，下个片子是舒淇演的，在我的记忆里舒淇是拍黄片出名的，这让我懂得拍三级片和在中央台做广告都能赚钱。此片拍得恶心至极，镜头昏暗，情节零乱，看了半天也没搞清楚导演到底要表达什么东西，中间舒淇和男主角亲热的场面比较有趣。后排的人一看是舒淇的片子，频频叫好，因为能欣赏明星的黄片也是一件美事，不料此片拍得极易适合未满18岁的观看，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接吻的镜头，气得后排盼望黄片的人破口大骂，后来负责放片的人睡着了，屏目上一直重复着此片，看得我想吐，躺下又睡不着，我突然陷一种欲死不能的状态。我担心这样精神折磨下去我会死掉，叫醒睡得香的老刑，让他陪我出去走走，老刑只是报怨我两句就跟我出去了。
　　　　 我们出门的时候是凌晨四点，此时街上除了扫地的和上早班的以外几乎空无一人，我俩漫无目的地走着，天色阴森，不时吹来一阵刺骨的冷风，我感到身上每一个部分都被吹到了。
　　　　 我们走到一堆点燃着的垃圾旁取暖，老刑边缩着身子边搓手说：“我们真他妈像俩要饭的。”
　　　　 一会儿我们又走到亚细亚，便地由前一天晚上小商贩制造的垃圾弄得亚细亚旁一片狼藉，我从地上捡到一张报纸，上面写着：“防火防盗防河南人”的字样，我问：“老刑，你看这是什么意思？”老刑接过报纸看了两眼，说：“这你都不知道啊？我们河南人在外面名声不好。”我又问：“什么名声不好？”老刑答道：“有的河南人在外面干了一些坏事，事后被人家逮到，一问是河南的，好，人家就以为你们全河南人都这样了。”“纯属偏激！我们都是中国人有什么好堤防的？”“那是在你看来，有些人就是要当卖国贼。”我和老刑都沉默不语。
　　
　　　　 178
　　　　 终于熬到了天亮，老刑说赶快会车回家，他说想家了，我也一样。
　　　　 179
　　
　　　　 坐到车上我竟有一种重归故旅的感觉，反而精神变好了，不瞌睡了。
　　　　 我问：“老刑，你大老远跑到这儿找一个姑娘人家却不搭理你你伤心么？”
　　　　 老刑一脸平静地说：“我感到开心。”
　　　　 “为什么？”
　　　　 “因为我懂了早恋确实有害，这种害不是家长老师所说的那种害。让我兜了一个大圈子，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得真正的爱情，但是，真正的爱情是它牢固基础的，执著的爱慕、崇高的理想，共同的信念，一致的情趣，高度的责任，无私的给予，你说我们现在有什么？”
　　　　 老刑的话虽然大了点，不过还是很有道理的，有道理归有道理，仅有老刑是这样想的罢。
　　　　 而我则认为早恋也有它的坏处，大人们都说影响学习，好像是这样，因为二人一旦在一起了，弄不好男的会当爹女的会当妈，成天顾着看孩子谁还有功夫学习，所以会影响学习。[newpage]




180
　　
　　　　 回到学校后发现我们寝室已经实现了共产主义，即全寝室人除各自己的内裤和牙刷外其它东西一律共用，一个水盆八人用，一瓶洗发膏八人用，一盒牙膏八人用，一个梳子八人用，一块镜子八人用，一双拖鞋八人用，一条手巾八人用。到最后仅存的一条手巾还被一个家伙掉进了厕所，迫于无奈众人只好将各自己的枕巾用于擦脚抹脸。最后一瓶洗发膏用尽后他们真是被逼上梁山，都不舍得买新的，就用牙膏洗衣粉洗头，他们还说牙膏使头发清凉，洗衣粉杀菌能力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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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1
　　　　 由于当天晚上我和老刑一夜没睡，所以要补充一下睡眠，不是三天不睡觉就去见秦始皇了吗？所以我们在寝室睡了一天，不幸的是被我们学校的寝室管理员查房查到，说起我们学校的寝室管理员，那是一个正宗的混蛋，她最爱干的事就是拿着平时罚我们的钱吃喝，其次是利用职权为自己捞取利益或利用职权刁难他人。我和老刑理所应当也没有逃脱此人的魔爪，讹诈了我和老刑每人十元钱。
　　
　　　　 182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老刑正在写小说我发现时他已经写了近二十万字快要收笔了，凭我的直觉，该小说发表后会引起轰动。
　　　　 果然半年后小说出版了，老刑也随之火了起来，他的猝然雀起使我猝不及防。名誉，金钱在老刑面前唾水可得。老刑也从此以后整天衣冠楚楚，对人彬彬有理。唯一使我意想不到的是老刑对姑娘再也提不起兴趣，纵然此女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在老刑面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
　　　　 原来老刑的座佑铭是，为了爱情，我誓要摧毁情敌。
　　　　 现在老刑的座佑铭是，为了前程，我誓要摧毁爱情。
　　　　 看得身边的老刑红的发紫，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很大程度上还是忌妒，让我感到安慰的是，老刑还是像从一样对我，丝毫没有一点架势，不过我们之间还是有一层隐隐的隔膜。
　　
　　　　 183
　　　　 另一方面杨磊他们一伙儿因为一次打架互相卖了对方而分崩离析分道扬镳。
　　　　 袁婷呢？每次见她都嘻皮笑脸的。
　　
　　　　 184
　　　　 学校已经傻×到了不知道一天当中最好的锻炼身体的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左右，而理直气壮地告诉我们是早上六点二十起晨做操，老刑因为学校里的大腕，所以只要不在学校杀人，其它干什么都没人管，而我用了一星期的晚自习练班主任的签名终于派上用场，能在寝室多睡会儿，但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由于我的马虎，竟将请假理由写成了事假，想想都荒唐，人家来查房来了，好看见你正在那睡，收假条一看上面请假理由居然是事假，也就是说睡觉也算一件事，我操，睡觉本来就算回事，最后由老刑出面得以让我睡个安稳觉。
　　
　　　　 185
　　　　 同寝室的秦飞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个人在我们大家看来都觉得很奇怪。
　　　　 最近此人新买了一辆捷安特，可能是在路上只顾着看漂亮妞了，所以把他的新捷安特撞成了二等残废，所以去车行修理，车行是什么样一种地方？你去买车的时候进去他见了你比见了他亲爹还亲，倘若车坏了再回去车行修理时，当初亲手卖给你车的那人居然说不认识你，人要是耍起诈来能连亲爹都不认，因为秦飞的亲生儿子不认他，所以花五六块才修好捷安特，所以每天回到寝室都喋喋不休。烦。
　　　　又例如此人最近收到两封匿名情书，看完后，躺在床上感叹道：“唉，人长得帅了就是有负担。
　　
　　　　 186
　　　　 还有就是每天早上起床时秦飞第一件事情就是撒尿，我猜秦飞的膀胱肯定发达。因为他尿起来像开了水龙头的最大挡，以至于我每次都梦到下雨天，比较有代表性的一次是全校停水的时候，秦飞在厕所打开水龙头的最大挡，这时走廊寝室的一个家伙，走到我们寝室门口突然停下来，静听秦飞的尿声，一会儿，便飞跑回寝室大喊道：“来水啦！”
　　
　　　　 187
　　　　 秦飞的偶象是台湾一个叫蔡依林的女人和一个叫王力宏的男人，对于此二人我极为反感，前者是连三国都不知道哪是三国卧薪尝胆不知道说的是谁，可就是这样一个知识渊博的人，能在歌坛有一帮追星族，且腰缠万贯，而能倒背《三国演义》对卧薪尝胆如数家珍的人却吃不饱饭。
　　　　 后面的一首《唯一》被秦飞唱得几乎要烂掉，吃饭唱上厕所唱洗头唱反正什么时候都唱，我对于这首歌很不解，听了好几遍也没搞清王力宏到底失恋了没有。
　　　　 烦。

葬月

188
　　
　　　　 秦飞的家产全合起来还不够买一个法拉利的轮胎却整天捧着本《汽车秀》苦心钻研。其实这也是一种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不过我还是烦他，因为他常说下面一些话：‘哟，瞧这辆雷诺Talisman，真他妈的像外星人开的，在中国不能开这样的车，太危险，鸡巴Willys还能看，比北京鸡巴好看，丰田DMT？怎么这么像大解放？凯迪拉克埃斯克雷德EXT，这么丑，白给我都不要，我靠这辆奔驰牌公共汽车，宝马X-coupe？适合带姑娘去兜风，白给我我会考虑收下，一路狂飙，一路赞叹，从欧洲到美洲，乃至亚洲，其优异的性能和品质广受赞誉，并始终屹立于动力之颠，悉心为驾驶者而设计，完美品质于内，激扬个性于外，点燃最本真的驾驶乐趣，汽车广告也这么能牛×法拉利干360，真他妈漂亮，白给我一定会要，法拉利575M发现一个问题呀，只要是法拉利的都是好车，哈哈！甲壳虫真像个鳖盖儿，不过免费赠送给的话我也不介意，最好连车旁那位漂亮狗加进去的同时再倒贴给我些钱，不多，十几万美元就行了。”
　　
　　　　 189
　　
　　　　 秦飞还有一个打扮妖艳穿着像鸡的校园淫女的女友，在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何谓校园淫女，就是那些天天来学校比着穿衣服，路过男生寝室时通常要往里窥一眼，看看有没有色狼来观察她的自作多情的人。这种人的最终目的就是在与异性擦肩而过的时候，让异性用居心叵测的眼神瞟她一下，然后对旁边的同性说：“看见了没？刚才过去的那个妞儿，真他妈性感。”如此而已。
　　　　 秦飞整天与这只鸡每天晚上去看彩霞，缠缠绵绵你是风儿我是沙，天天见面还要每晚通电话半天，烦。
　　
　　　　 190
　　
　　　　 有时在学校踢球，秦飞练得一双香港脚，是对方最好的防守队员，他的射门往往都是大脚解围，一脚抽射后秦飞会大声吼道：“好球！”随后皮球飞向蔚蓝的天空。然后秦飞自我安慰道：“好球一般都不进，都是用来欣赏的。”



191
　　
　　　　 爱一个有时不需要理由，恨需要理由么？不知怎的我就是看秦飞不顺眼，从他的眼中我也能感到杀气，所以我下定决心揍他一顿。
　　
　　　　 192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
　　　　 秦飞在一次打牌大胜归来后感叹道：“其实这也是一个生财的好手段。”尝到甜头后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今晚又聚众来到我们寝室开始赌博。打牌中把他们阴脸虚伪的嘴脸表现得淋淳尽致，每个人都穷形尽相，为了几毛钱用最恶俗的语言挖苦对方。
　　　　 这些人来打牌的目的只有一个--赢钱。赢的人想多赢些，输的人想捞回本，所以一口气打到凌晨两点半。那天正好我心情郁闷，秦飞则出一副最小的牌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来，同时，还手拍下床板，我在上铺被乱得头痛，忍不住叫道：“别打了，乱得大家都睡不着。”估计那时秦飞输得连买一个馒头的钱都没有了，所以他气愤地说：“关你他妈什么鸟事？”好，太好了，正愁揍你没理由。我跳下床，深吸一口气，装出一幅老大的表情，说：“除了奉送飞都给我出去。”说实话，我当时具的很害怕，害怕的是他们四人联合起来把我扔出去，纵然我有三头六臂也没辙。人多力量大，这是个真理，幸运的是，这帮傻x还没发现这个真理，撒腿就跑。秦飞一看这阵势，立即摇身身一变，和气地说：“别那么生气嘛，要不明天我请你喝酒？”我说不用了，并且让他等会儿，我把老刑拉过来将秦飞拖到走廊暴扁一顿，就这样，地球又恢复了和平。

葬月

　　　193
　　
　　　　 还有就是不能去逛街，那样会滋生我的金钱欲，具体表现为，我看见什么好东西就想买。就是那种见什么想买什么的类型，对于这点，我真是力不从心，不过倒有一个办法能实现我这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一元超市，见什么买什么。　　
　　　　 194
　　
　　　　 接着班主任怂勇我入团，这八成牵扯到她的奖金，所以此人才鼓动我。对于学校的团组织以及加入这个组织我都没有丝毫兴趣，我甚至认为这是个骗钱的机构，就是金额少了点罢，先写一个陈词滥调虚伪不堪的入团申请书，然后递交给班主任及团支书，等组织上观察一段时间后，再批准人你能否入团。这使我想到腐败的根源，只要你和那些人有关系，就能轻轻松松加入我们伟大的共青团，这个团除了一年收几块钱的团费开几次废话连篇的会参加几无聊的活动以外这个团没有任何意义。这又让我想到我小学时成为少先队员的情景。那时我是第一批，给我佩带红领巾的那天我激动无比万分高兴，觉得这个世界太美好了。而第二批第三批少先队员则就不幸许多，没有开大会，没有上台，没有狗屁领导，没有漂亮的高年级姐姐给你带上鲜艳的红领巾。班主任告诉我们，这是革命烈士的鲜血染成的，所以要格外珍惜。所以那时我天真的把红领巾看得比一切都重，直到看见老师用它当擦鞋的用具，看到谁哪天来上学时要是不带红领巾就罚款被老师们当成赚钱的工具，于是，我的观点彻底改变了。
　　
　　　　 195
　　
　　　　 随后我莫名奇妙的被选为班上的男宿管委员，对于这个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我在班上的人缘不怎么样，所以感到非常意外。后来才得知是班上的一名女班干部暗恋我得出的结果。对此，竟使我一度在班上表现的很矜持。
　　
　　　　 196
　　
　　　　 暗恋我的人来自林州。对于林州我只有两个印象，一是那儿的我日你娘不叫我日你娘，叫我热你娘，二是那里的厕所，记得上次和老刑去林州，上厕所时被吓了一跳，因为那里的厕所让人看了有返朴归真之感。好像又回到我七八岁时我们这里的厕所。距厕所还有十几米就闻到呛人的臭味儿，走到门口能看见一条黄色的小溪，有几苍蝇点水而过，再往里面看，遍到地堆积着各种各样的黄色米共糕，少说也有上百几只苍蝇在上面懒洋洋的睡着觉，若是经时来一方便之人（大的）上百只苍蝇就会一哄而散，嗡！我想一首歌曲能表达我此时的心情：有一只小苍蝇，飞到西呀飞到东，嗡嗡嗡嗡嗡嗡嗡嗡，总有一天会成功……向茅坑底下望去，那里有样式不一的米共糕，稀的，块状的，一截一截的，藕断丝连的。它的颜色也挺多的，纯黄、宗黄、浅黄、深黄、黑黄、绿黄等黄，看上去美极了。要是仔细看的话，我们坐看到一只只灰白色的小在尸水牌矿泉水和米共糕之间蠕动，徘徊。有一首六言绝句这样形容方便的人（大的）：
　　　　 手拿机密文件，
　　　　 脚踏黄河两岸。
　　　　 先是机枪扫射，
　　　　 后撂重磅炸弹。
　　　　 这就是我脑中以前的厕所。
　　
　　　　 197
　　
　　　　 等我这个宿管委员工作一个月之后，竟鬼使神差的被评为“优秀宿管委员”。对此我感到受之有愧。因为自从我上任以来从未开过会。从未查过房，从未交过工作报告，从未出过寝，真正的徒有虚名。而我能当选为的唯一解释是，那个林州女孩是宿管部的一个官儿。
　　
　　　　 198
　　
　　　　 这时候老刑已经开始筹备他的第二部小说。我看完稿子感觉不如第一部，特别是有些地方看不懂。而老刑对此的解释是，看不懂就对了。因为老刑说他最近正在学毕加索的文笔。

葬月

199
　　
　　　　 意外总会出现的。
　　　　 是现在。
　　　　 一次我和老刑上厕所时，遇叫花子等，以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为嗜爱的一群人。叫花子一看他众我寡，便借机报仇。正当我们打得激烈之时，徐主任夹站一本杂志急匆匆的跑进来，一看我们，又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们几个统统给我站好，站到这儿，我已经把你们的样子给记住了，甭想给我跑，先等一会儿，一会儿去我办公室给你们说事儿。”
　　　　 我们几个人站在尿池边一声不吭，只能听见徐主任先机枪的射，后重磅炸弹。屎一截一截扑通扑通地落入便池里。这是我第一次听闻到徐主任的米共糕味儿，也是最后一次闻到。在此后的日子里，徐主任留给我唯一的印象就是屎臭。
　　　　然后我因在校园聚众斗殴的罪名被开除。老刑因名气之大而幸免遇难。叫花子那帮人更是跟徐主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继续上课，而只有我被逐出校罗的解释可能是，给徐主任送礼不到位。
　　
　　　　 200
　　
　　　　 离开学校后，除了那块大足球场和几个篮球场之我我没有任何留恋的东西。
　　
　　　　 201
　　
　　　　 这使我有了充足的睡眠，每天最早都睡到十二点。这样唯一的好处是能省一顿早饭。
　　　　 另外每隔几星期老刑会来看我二次，这使我感动不已。
　　　　还有就是每天早上八点多左右，一个修表的就会噔着三轮车在我家楼下呦喝，让我憎恨此人的原因是，每每我在一个好梦时，此人就会出现。另一个原因是他吐字不清。一般他会这样叫道：“修吊，修吊的来了啊，修理各种吊，手吊，钟吊,闹吊，修吊了啊……”
　　
　　　　 202
　　
　　　　 然后的日子就不行了。我每天看塞林格和林拉德纳的小说，听朴树和郑智化的歌，生活一片颓废。

葬月

203
　　
　　　　 不知道为什么不走，说不清留恋些什么，在这每天我除了衰老以外无事可做。昨晚我喝了许多酒，听见我的生命烧着了，就这么呲呲地烧着了，就像要烧光了。在这个世界，我做什么？我问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他们是些有轨电车，终日往返工厂和住房，他们关心粮食关心电视，他们无所事事。看到他们我感到很难过，上下班的植物人流，在菜市场里，人行道上，他们冷冷地走着。妈妈，那里面有你，你们面无表情，你们都衰老了已是满头白发。妈妈，我恶心，在他们的世界，生活是这么旧，让我总不快乐，我活得不耐烦，可是又不想死，他们是这么硬，让我撞他，撞得头破血流。妈妈是你曾赐给我的生命，我已经把他吐得一片狼藉。我恶心，我恶心，究竟是他们还是我们全疯了。

葬月

　　 你看那些可怜的人们，正缝缝补补，唯唯喏喏，这么活着又算什么让我搞不懂。我有那么多的理想，还有那么大力量，我要改变世界任凭我想象。隔壁老张对我讲，年轻时我和你一样狂，天不怕地不怕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后来摔了跟头，老了，变得谨小与甚微，忘了梦想。只乞求能够平安地活着。我是要做个英雄，要吃好大的一片天空。现在懂了这都无所谓，我吃饱就行了。我们都是很柔的动物，活在壳里，发誓抵抗，最后不过丢盔卸钾慢慢地顺从。我们都是很微小的动物，不足道，如果想要快乐一些，就要忘掉世界的辽阔，我们都是很可怜的动物，来到这个世界，受点委屈，受点刺激，这么苟且的活着。我们都是很那个的动物，活在自己的身边，这么看着，这么干着，这么凑和的活着，这么快乐的活着。有时我很快乐，有时我很难过，直到将来变成老张活得像条狗。这种现实只能接能干干着，不能干看着，这一生会很快地过完。

葬月

　　 204
　　 没有人仰望蓝天，繁星密布的夜。我和我的那些秘密又能唱给谁听。你听不清吗？你看不见吗？你的大脑呢？大家醉了，就我醒着，我真傻。说不出什么感觉，当我准备去告别。我心中荒草家园，真理出没的夜。新的人间化装舞会早已经开演。好了，再见，我要走了。大家一起去休闲，就让简单的简单，大家一起来干杯，为这个快乐的年代，泥锅泥碗你滚蛋，你追我赶。新的游戏，新的面具，新的规矩，学习，蓝天白云，星光虫呜，还有真理，多余，别当真，别多问，别乱猜，我没有答案，荒唐是吧？悲伤是吧？没有办法，就祝咱们都小康吧。大家一起来干杯，为这个晕了的年代。大家再来干一杯，为这个嘈杂的年代。这滋味，有多美，我的天。
　　
　　 205
　　 是夜吗？是远方？是那阵忧愁我的晚风，在那往事翻动的夜，在儿时没能数清的星斗下，我知道她来了，像风一样，那些旧时光，那些爱情，那些渐渐跑去的朋友。在远方，寻找我，可我已不能回去，抵达那些往事，在那条苍茫的林荫小路。艰难而感动。幸福并且疼痛。是那片孤独的灯火。在那些烦乱的夜晚，在这片欲望丛生的城市里，忍耐这艰难繁琐。我忽然想到袁婷，回到那些没有脚步的日子，昨天已经甜得发苦，没有，再也想不起来。
                          the end

葬月

更新完毕...

江南空气

:1112 看的我眼睛都花了......还没有看完......
准备抄下来,整理一下,弄个TXT的发上来了......
不过是个挺好的文章啊!看了挺有感触的...

帝国鬼忧

操~~~~~~~
怎么长`!!本想做个JAR的电子书的~!!现在发现我的眼睛受不了了~!!!
只做一点`!眼睛就有点疼了~!

゛兲箜シペ

保護眼睛最重要呢
樓上兩位註意的拉
老師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西西`

帝国鬼忧

原帖由 ゛兲箜シペ 于 2007-1-9 20:27 发表
保護眼睛最重要呢
樓上兩位註意的拉
老師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西西`

謝謝幹女兒那麽關心幹爹`!!
感動~~:11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