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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命名那路上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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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6-2 18: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刚上路,我们走的肆无忌惮,哪知一回头,它却给了我们一片汪洋。
      
        >>叶启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喜欢开着收音机边做题边等待DJ播放好听的音乐。听午夜电台零点报时,走到阳台数星星,数一天下来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数那些念念不忘的曾经。无奈,看着思绪凌乱在夜空中。它们无依无靠,荡着,要头也不回的去流浪远方。渐行渐远了。天际,它们还是在明灭中支离破碎了。站罢了,于是回到桌前翻相册,看到从前一群人的笑脸,就真的这么轻易地掉下泪来。
  
          他每天都听到DJ“一夜好梦”的结束语,可仍得不缀地挥笔半个小时。

   >>徐朔
   
   一周以来第一次回家,可钥匙告诉我它竟对眼前的大门无能为力。我呆立在原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凉。顿时觉得很累,身子不自觉倚者大门慢慢坐下来,顺势将头深深地埋入两膝间。手指习惯性地游走在光滑的地板上,不知觉,就睡过去了。
   待我醒来时看见一个老婆婆。她微笑,样子就像奶奶般亲切。她用关怀的口吻询问我,并请我到屋里去休息。我忽然意识到这里是第五层。道了声谢,我走上了第六层。
   他们仍旧没有回来,也更不可能只那自己的儿子已经旷了一周的课正等着学校的处分。我觉得很可笑,似乎离婚与我已成了他们生命的主题,而我却那么的无关紧要。
   我听着CD穿过一条热闹的大街。停在天桥边,掏出烟塞到了嘴里,然后摸出打火机旁若无人的点上。
   我抬头望向深邃的苍穹,它就好像一面偌大的镜子。看见了,肯定了,该握住的,却又消逝。这世界有太多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太多是我们无可奈何的。
  
                  他在梦中走了很大一段路。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自己可以停下来。怎知路的尽头又是另一条路的开始。

>> 叶启
   
   有一个晚上,我很怀疑自己是否已濒临能力的底限。我看见右手所过之处的片片荒凉,扭曲的字体在瞳仁里的倒影就像枚针般刺出串串泪水,一发而不可遏止,我问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是什么,还有多久。
   夜,静得出奇恐怖。我似乎看到朔用一跟弦安静弹吉他的样子,面无表情。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密室里找出口。窒闷,我把自己碰的头破血流。逃离后,幕然回首的一刹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百感交集,悲从中来。
   周日的早晨,我独子一人晃过几站空旷的工车。穿过半个城市,来到一家相对偏僻的的影院。看了一部叫《青之炎》的电影。一个有着朔一样桀骜的眼神外表冷漠而却总是躲在阴暗角落里朝录音机倾诉心事的可怜孩子。他希望幸福,可是最终还是失之交臂。

                 他对幸福始终没有准确的念头。怀疑自己,然后理由欺骗与逃避自己。

>>徐朔

   我现在习惯在睡前回忆一些事情,想起跟叶启初中毕业前肆无忌惮地大笑,站在一个高地对全世界的人讲自己的雄心壮志。这些都是一张张并不退色的温暖片断。
                他将双手合十在一片星光下预言自己的幸福,他希望还有看的到的一天。

>>叶启

   那灌满寒风,漫长而寂冷的走廊隐忍了多少年月的忧伤,没有开始就已结束。我漠然走过,在尽头左转。教室沉重而压抑。优嘉,一个极度迷恋钢琴的简单女孩,我就坐在她后边。
   优嘉喜欢问:“我会是倒下的最后一批吗?”每次我都很肯定的回答。可是那一刹分明看到她瞳仁里憔悴的样子,还是不禁心痛了很久。
   半夜,我接到徐朔妈妈打来的电话。她问我:“叶启,徐朔在你那吗?”我说不在,然后她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又问道徐朔的近况。“我有三四个月没见他了。”我说。她很快挂上了电话。我听着断线音愣了很久。

                 他看那见时光的画面在身旁不断往回闪过,记起当初心跳共有的频率。   

>>徐朔
  
   那晚我坐看整个广场就这样沉睡过去。记得是被巡警摇醒的,然后我起身到一处地方用冰冷的自来水洗脸,抖落一身气味才折回家中。
   奶奶一直没睡,她等着孙子回来。见到我,她说:“徐朔啊,你妈妈刚才来电话找过你,如今她回来了,一个人在家看来是蛮冷清的,是不是回去陪陪她?”我走过去把奶奶扶进房间,待她坐定,我说:“奶奶,我哪也不去了,这儿才是我的家。”清楚地记得当时我是含着泪说的,还不懂事地弄红了奶奶的双眼。看着她重复染过却又新生的些许白发,心里还是难过的很不是滋味。
   窗外的风依旧,肆虐了一整个夜晚。
   次日中午,她还是来了。面对她,我知道一切都将归与明了,恰如一碗浑浊的水在沉淀过后恢复的明净,不可避免。在她一个眼神里我读到一股没有劲头的忿忿,我始终正视她的双眼。
   她说:“徐朔,跟我回去。”
   我肯定地告诉她:“不”
   “徐朔,你够了!这事儿上你没得选择。”她开始朝我吼。
   “你走,”我喊道,头都没有抬起来,“别来骚扰……我家人”
   她想也没想就是一耳光过来,重重地落在我脸上。那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嘴角是流血了。痛而刺辣。我箭一般冲出了大门,我想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他问天:“到底有没有轮回,有没有!”

>>叶启
  
   我怕我走得太远了,回身够不着那落满一路上的忧伤。
   终于翻出了十年的日记本,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悲。
   小学。我与朔人生中一次重要的交集。我们同桌,同奋进,同讨厌一个班主任,然后同时毕业,进同一所中学,继续一快疯。
   初一。轻松而乏味的课程。我抄笔记他睡觉,他抄笔记我睡觉。
   初二。朔说:“我站在北极,你始终在我南边。”我说:“我站在南极,你始终在我北边。”我们仍然清楚自己的方向,快乐。
   初三。我们将喝剩的啤酒瓶猛往地上砸,吹口哨,肆无忌惮的大笑,然后撒丫子疯跑,生怕有人追上。我们用一点努力考上各自理想的高中,开始南北各一方的生活,说好要在同一所大学校门胜利会师。
   高一。我终于弄清楚自己仍是个人,不是神。面对红灯高挂,有关心自己的人,还是会伤心。而朔总在半夜里给我挂电话,他说他的幸福被残忍的没收去了。
   高二。最后一次见面,一片霓虹灯下,朔仿佛站在时空轨道上。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身旁的一切都全然老去,心却还孤独地轻跳不止,多么绝望的一个孩子。回忆里他没有哭,我的安分,是宿命吗?
   高三。………

               他突然明白,回忆也许是见无比伤感的事情。                         

>>徐朔
   
   出来不久,见到班主任。他打量了我一会,很注意地看了看我指间夹着的香烟。
   他说:“徐朔,你妈刚回来,我一早去了电话……”
   “我没错”
   没等他说完,我就喊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世界总有这么一些人,整日一副救世主的嘴脸在耳边叽叽歪歪吐出些自以为是的陈词滥调。可为什么我总在错的一方呢?
   她疯一般的摔东西。我没有忘记那次手臂被玻璃碎片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不断地往外趟。而她仍是一副狰狞的面孔,用不肯善罢甘休的气势站在原地朝我喊话:“朔,这全怪他,那厚颜无耻的东西,全怪他!”然后我用另一只手捂着伤口冲进房里用力的关上门。
   我躺在床上给叶启打电话。我告诉他,我看到自己流出来的血像是冰蓝色的,汩汩布满一个手臂。
               他在想,这个冬天会怎样结束,而我又会怎样结束呢?                  

>>叶启
   
   这其实是个异乎贫乏而且现实的城市。一天里总有很多阳光无法照射到的阴暗角落。那里遍及了大片潮湿的苔藓,而他们也只能在一阵风吹过后更加没日夜的颓废下去。
   我们拥有一切,而又都不拥有,在二十八层楼顶俯视,你会觉得这也不过是一座空城。
                  
                他走过一片虚无,生怕落空的那一万劫不复,永永远远。               

  >>徐朔
  
   我总觉得自己是在流浪,最孤苦的流浪。身上什么也没有。每天不断的行走,走那些鲜为人知的小巷。从来就没有人停下来问过我的归宿。直至深夜才回到花园的石椅上睡觉。
   我还是很想很想奶奶,曾不止一次藏在一个角落偷偷观望,看着年迈的她在楼下不断徘徊,盼着一个奇迹到来。没错,一个奇迹。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我承受不了也不想伤害什么人。
   我很想叶启,可没去找他。他快高考了,我们走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紧握的双手不知已松开在哪个岔口了。
              
                    让他感到悲哀的是,无声的离去竟是莫大的幸福。                     

>>叶启
   
   久违了冬日里的寒暄,今天的明媚是个开始还是结束的前奏呢?
   优嘉又在思考,与朔有着同样寂寞的手势。一路走来,难免还是被磨砺得失去了过往的纯粹。
   她说:“这世界真的可以很不幸,不是吗?”
   我望着她,可长发垂下挡住可侧面的脸,我看不到她的眼睛。
   “若我们熬不到那一台南抑或在那一天跌了下来呢?”我也迷茫,我也不知所挫。这是历来每个学生的悲哀。
   她又说:“叶启,我见过这么一个人。他每天窝在广场的石椅上啃干面包,而路过天桥会丢下些硬币给可怜的乞丐们。然后就是走大段大段的路。反反复复地过生活,面无表情,有着一双无比桀骜的眼睛。”
   “是吗?”我还以为优嘉在给我讲故事。
   “你知道吗?今天早上,他在繁乱的街道中央救下一个临危的小孩。他笑了,我没想过一个外表如此冷漠的人也可以有如此稚气的笑容。我看到了他的无奈。可是不是在宿命转盘上刻下了名字,就注定了他的再劫难逃?他在后退几步的一转身撞上了一辆疾驶而过的汽车,被狠狠地摔了出去。我分明见到那淌出来的血是冰蓝色的,异乎恐怖!”
    “是吗?”我开始眼泪模糊,这是个很动人的故事!
   今天的天气很好。早晨至傍晚,一直如此。我原以为我的心情也会很好,真的这么以为。
   午夜电台传出王菲慵懒的歌声。她唱《当时的月亮》.《旋木》.《笑忘书》.……唱到零点时报时响起。然后DJ预报天气:“在未来的三小时内,我市会有持续降雨,偏北风风,气温陡转为四摄氏度……”然后我关掉了收音机,因为接下来的是新闻,我害怕看到。

          他走在那一路的忧伤上,对着浩瀚如镜子般的天空,想看看朔,岂料只是一片迷雾。
  
                        
     人说告别了某段才有资格为过去命名。而既然至此,就无所谓汪洋,义无返顾。

[ 本帖最后由 流浪DE蜗牛 于 2007-6-2 18:22 编辑 ]
发表于 2007-6-7 16:37:01 | 显示全部楼层
忧伤.......
发表于 2007-8-19 15:15:42 | 显示全部楼层
哎...  .......
发表于 2007-9-18 21:24:49 | 显示全部楼层
论坛好多的伤心人啊
发表于 2008-1-13 00:46:20 | 显示全部楼层
哎,太伤心了。
发表于 2008-9-14 15:00:14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为自己可以停下来。怎知路的尽头又是另一条路的开始
发表于 2008-9-24 14:20:06 | 显示全部楼层
论坛好多的伤心人啊
发表于 2008-9-24 14:40:04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8-9-24 14:40:3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为自己可以停下来。怎知路的尽头又是另一条路的开始
发表于 2010-7-3 18:52:45 | 显示全部楼层
每个人都有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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